玉璧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随后像被吸住般粘在玉璧表面。玉璧中心的孔洞渐渐浮现出旋转的星云图案。
"这是..."姜雨颤抖着指向星云中心,那里隐约可见三十六个人影围着一棵通天巨树。
我胃部一阵绞痛。这场景与我在工厂地下室见过的幻象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清晰——那些祭司不是在祭祀,而是在...逃跑。最前排的祭司怀中抱着个玉质婴儿,婴儿胸口插着半截青铜匕首。
"学长..."姜雨无意识地吐出这个称呼,眼神突然变得陌生,"玉锁链要断了..."
她昏倒前塞给我一块染血的玉琮碎片。接触的刹那,我脑海炸开无数记忆碎片:三千年前的古蜀国,祭司们发现长生祭的真相后试图反抗,却被青铜神树吞噬。最后时刻,大祭司将神树意识一分为二——青铜代表欲望,玉石代表禁锢。而那个玉质婴儿...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来电显示"未知号码",接听后只有机械的女声重复:"第三十七号容器己就位,申时三刻,顶楼。"
仓库的角落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我转头看去,隔离柜里的青铜神树残枝正在融化,粘稠的液体在地面组成一行蜀文字:"吾妻归来"。
姜雨在昏迷中痉挛起来,她的皮肤下时而有青铜光泽流动,时而又透出玉色。最骇人的是,她的左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玉化,指甲变得像翡翠般剔透。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那块玉琮上。血液被吸收后,琮体表面浮现出微雕般的场景:两个相拥的人影站在神树下,他们胸口延伸出的玉丝将整棵树包裹成茧。画面下方刻着八个篆字:"双宿主祭,方得长生"。
"原来如此..."我抚摸着胸口的玉质疤痕。林小桃最后说的"真正的长生祭"是指这个——容器与锁必须同时存在,才能既保存记忆又禁锢邪恶。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借着刹那的亮光,我看到博物馆广场上站着三十六个模糊人影,他们全都仰着头,望向顶楼方向。雨滴落在他们身上,发出的却是金属碰撞声。
姜雨突然坐起,眼睛完全变成玉色:"他们来了。"她的声音里混着林小桃的声线,"学长,这次不能再选错了。"
她撕开衣领,露出心口处——那里嵌着半截青铜匕首,与玉琮画面中婴儿胸口的一模一样。更惊人的是,我胸口的玉质疤痕开始发热,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将我们连接。
仓库门被巨力撞开。站在雨中的是穿着现代西装的祁红烛,他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青铜液体流动:"时间到了,我的容器和...锁。"
他身后,三十六个青铜化的身影同时抬起手臂。雨水在他们指尖凝聚成青铜长矛,矛尖全都指向姜雨心口那把匕首。
姜雨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传来玉石般的凉意:"选择吧学长,是让我成为新的容器..."她突然将我的手掌按在她心口的匕首上,"还是完成三千年前未尽的祭祀?"
祁红烛大笑着走进来,他的身体开始融化,露出内里纯粹的青铜骨架:"没用的,这次我准备了三十六个宿主的力量..."
我低头看向姜雨,在她玉色的瞳孔深处,看到了林小桃最后的微笑。胸口的玉质疤痕突然破裂,无数玉丝喷涌而出,与姜雨心口延伸出的青铜液体在空中交织。
"不——"祁红烛的尖叫戛然而止,因为那些交织的能量形成了巨大的茧,将我们三人包裹其中。在完全被玉茧封闭前,我看到博物馆所有窗户同时亮起青光,整栋建筑在雨中显现出通天巨树的虚影。
玉茧内部,时间仿佛静止。姜雨的身体逐渐透明,显露出内部交织的青铜脉络与玉质骨骼。祁红烛的青铜骨架被无数玉丝缠绕,他疯狂挣扎却无法动弹。
"学长,看..."姜雨指向我们之间。悬浮的玉琮碎片上,那对相拥的人影正缓缓融为一体。
我忽然明白了所有真相:三千年前,那对宿主本应合二为一,却被祁红烛的前世——那位叛变大祭司强行分离。而现在...
祁红烛的青铜骨架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愚蠢!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他的声音突然扭曲,因为姜雨将心口的青铜匕首完全推入了我的胸膛。
剧痛中,我看到自己的血液不是红色,而是金青色的液体。那些液体与姜雨体内流出的青铜液相遇后,竟凝结成晶莹的玉锁链,将祁红烛的骨架层层缠绕。
"这才是真正的长生。"姜雨的声音越来越轻,"不是转生...是共生..."
玉茧外传来建筑物崩塌的轰鸣。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