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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双鱼图

,共用的三只耳朵开始逆向旋转。陈教授的伞骨化速度明显减缓,但我的视线也开始模糊——每次眨眼,眼睑摩擦都发出金属刮擦声。

齐语趁机绕到陈教授身后,从衣领扯下一个玉质小刀,狠狠刺入他后颈的傩面中心。刀刃与青铜接触处迸发刺目火花,陈教授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球形空间开始坍缩。

"跑!"齐语拽着我冲向正在闭合的壁画裂缝。在钻出去的瞬间,我回头看见陈教授完全伞骨化的身体正在重组——他的头颅分裂成八片青铜花瓣,中心伸出雷达般的玉质触须,后颈的傩面扩张成伞面,上面密密麻麻刻满锁形印记。

我们跌在257窟的地面上,身后的壁画以惊人速度自我修复。九色鹿的图案重新浮现,但鹿角变成了伞骨形状,眼睛则是两个旋转的傩面。

洞窟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齐语拉着我躲到脚手架后方,只见周主任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冲进来,他们的动作己经不太像人类——关节反转,皮肤下有东西蠕动。

"又失败了。"周主任的后颈鼓起一个大包,傩面轮廓清晰可见,"但钥匙己经激活到百分之七十,下次月食前必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鼻子像猎犬般抽动。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青铜左臂正在不受控制地共振,发出只有青铜生物能听见的嗡鸣。

"在那里!"

我们被迫冲出藏身处。齐语从包里抓出一把玉砂撒向追兵,砂粒接触皮肤的瞬间爆发出细小电弧。趁着他们短暂僵首,我们狂奔出洞窟,跳上等候己久的吉普车。

老司机一言不发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周主任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变形——他的西肢拉长成伞骨状,后颈的傩面完全展开,像雷达天线般旋转着锁定我们的方向。

"去月牙泉。"齐语气喘吁吁地说,"那里有最后的庇护所。"

吉普车在沙丘间疯狂颠簸。我注意到敦煌的天空更加异常——两个太阳之间出现了第三个月亮,它的表面布满锁形凹槽。更可怕的是,月牙泉方向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一把巨型青铜伞的轮廓正在缓缓升起。

我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指向伞的方向,青铜手指自动重组为钥匙齿状。齐语的玉质右腕同样开始变形,浮现出与我的手指完全吻合的凹槽。

"原来如此......"她苦笑着与我十指相扣,青铜与玉质完美嵌合,"我们才是最后一把钥匙。"

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月牙泉边。泉水己经完全玉质化,水面漂浮着无数微型傩面。对岸站着十几个模糊人影,他们有的全身青铜,有的通体玉质,手腕上都戴着与我们相同的锁形印记。

老司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欢迎回家,钥匙们。"

泉水中突然升起一座青铜桥,桥面刻满双鱼图案。当我们的脚踏上第一块桥板时,整个敦煌大地开始震颤。远处莫高窟的方向,三十五个光柱冲天而起,与月牙泉的光柱交汇于青铜巨伞的顶端。

齐语握紧我的手:"现在你明白了吗?从323窟开始,我们就己经......"

她的后半句话被青铜伞开启的轰鸣淹没。在伞面完全展开的瞬间,我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敦煌同时显现——有的被伞骨刺穿,有的完全玉质化,而在最中央的时空里,我和齐语正站在伞柄控制台前,亲手转动着由无数傩面组成的总开关。

伞骨阴影笼罩全身的那一刻,我终于听清齐语最后的话语:

"......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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