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一揉着太阳穴,暂时想不出万全之策。+E¨Z-暁.说+蛧/ -追?罪-薪′彰+劫*好在那个存在尚未完全脱困,此事还有转圜余地。眼下倒是可以借着贵族雇佣佣兵的东风,暗中布局。
他从福地深处取出最后一批深渊种子,指尖泛起幽蓝光芒,在每颗种子核心刻下隐秘烙印。这些种子与那十万佣兵混作一处,交给老蜥蜴运作。
"利润三七分账。"陆玄一话音未落,老蜥蜴浑浊的眼睛顿时亮得吓人。
他拍着干瘪的胸脯,猩红的舌头兴奋地舔着嘴唇,仿佛嗅到了黄金的香甜:"放心交给我!包您满意。"
但当听到要将这批佣兵均匀安插进各家贵族府邸时,老蜥蜴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您当老朽是至高……"
他突然意识到失言,枯爪般的大手死死捂住嘴巴,惊恐地四下张望。
幸好陆玄一早先布下的阵旗还在运转,否则这大不敬之言若是传出去,必是死罪。
陆玄一仰头饮尽杯中残酒,恍惚间仿佛看见自己正被卷入一个无形的旋涡。当年随手洒下的种子,如今已长成参天巨树,而自己正悬挂在摇摇欲坠的枝头。
“还要继续播种吗?“
他心中思索着新一批深渊种子,指尖微微发颤。那神秘存在要这些种子结出怎样的恶果,他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_第′一·墈\书?旺. ·首+发^
水晶杯又一次被斟满。他向来不贪杯,但此刻唯有酒精能麻痹紧绷的神经。酒液入喉,化作一团灼热的云雾,暂时遮蔽了那些挥之不去的忧虑。
半醉半醒间,他开始掰着手指细数:一个、两个、三个……究竟有多少势力在暗中谋划?
虽然各自都有不同的出发点,却有着同一个目标——那个坐在王座上的荒唐身影。
朦胧中,隔壁桌的窃窃私语飘进耳畔:
"听说了吗?那位又挥霍了一千亿神晶……"
"真当神界是永不枯竭的油井吗?"
"这是在吸我们的骨髓啊!"
“最新消息,老战神举起了义旗,要不,我们也反……呜呜!“
几人慌忙捂住对方的嘴,酒杯"当啷"一声落在桌上。
陆玄一醉眼朦胧中仿佛看见无数平民攥紧破旧的衣角,试图护住怀中最后几枚金币。只要还能苟延残喘,他们宁可跪着生,也绝不愿站着死——这便是人性的可悲之处。
“老战神举义了?怎么会这么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说好的万里扶灵呢?承诺的缓冲期呢?为何如此迫不及待。
转瞬他就想通了,这是克莱门特家族,有人担心罗梭借着嫡传的地位搅动风雨,所以急着将他解决掉,当然是借助光明神之手。~幻.想/姬+ ?勉_废`岳+黩`
而背后定然也是有着老战神的默许,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唯有自己的利益才是真,哪怕是自己的至亲,曾为自己找寻了重生的希望,但在自己重活一世之后,一切的情感都变成了冲突和矛盾。
"呵……这人性还真是深刻啊!"他苦笑着打了个响指,指尖迸出一簇青色火苗。
体内酒精瞬间蒸腾成雾,从七窍中飘散而出。混沌的思绪顿时如明镜般清晰。
逃避就像鸩酒,会腐化你的斗志,麻痹你的精神,让你在美梦中丧命。
有些劫数,终究要直面。
“那么就让我们打起精神开工吧,与神庭做过这一局!“
"罗梭"正与歌姬们调笑时,突然一声巨响震彻府邸。结满蛛网的青铜大门被神力轰得粉碎,碎屑纷飞中,披着金甲的神殿军鱼贯而入。
当大神官展开鎏金神谕,高声宣读十大罪状时,"罗梭"几乎将额头贴在地面,浑身抖如筛糠。
宣读完毕,大神官将神谕交给副手,忽然俯身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念在昔日救命之恩……可有什么未了心愿?"
"罗梭"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亮光:"此话当真?"
大神官被这反应惊得后退半步,仍强作镇定:"只要……不太过分。"
"我想活!"伪装的罗梭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哪怕发配忏悔深渊!求您……求您了!"
大神官面露悲悯:"你可知那地方……生不如死!"
"我知道!"他歇斯底里地嘶吼,"我为家族付出一切,凭什么独留我赴死?我要活着……哪怕在地狱深处,也要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