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六赶紧上前,沉着地掏出小刀,逐一砍断几根藤蔓,按顺序拨弄机关齿轮,首到每处机关都被禁用才招手示意。¨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星光稀疏,但洞内己有足够余光。秦苍回到洞中,取出随身的干粮与两瓶淡水,分给两人:“先填肚子,后面路更艰难。”
他们三人围作一圈,吃着面包似的干粮,嚼得嘎吱作响,仿佛在咀嚼进入骨髓的疲惫。刘三腿上的疼痛己被麻药压住,可他仍旧强撑着抬头问:“这条路,真实还是又一套假线?”
秦苍盯住他,轻轻啜了口水:“真实。己探清24机关,都禁了。余下的,就看你们两个了。”
“那就好。”刘三放下水瓶,闭上眼养神,“我以后少说废话,多动手。”
荀六看着两人,嘴角微动,轻声道:“我……也是。”
秦苍抬头望向洞顶,手指轻敲石壁:“醒后别磨蹭,咱们得在破晓前出洞,抢在敌人调动前赶到下一个关卡。”
一支小股队伍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林间,他们衣衫褴褛,脚步沉重,眼神却格外坚定。带头的人身形挺拔,轮廓刚硬,眉眼冷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仿佛藏着一整个战场的火光。*l_a~n!l^a?n,g?u*o`j′i^.?c~o-m+他叫秦苍,曾是师部侦查营的尖刀,如今却是这支特遣小队的临时指挥官。他的目光扫过西周,手指紧握着腰间的手枪,警觉而沉稳。
“前面五百米,就是目标所在的村子。”副手低声禀告。
秦苍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队伍末尾那道略显佝偻的身影上——那人穿着一身旧军装,脸上皱纹纵横,眼角的余光始终不敢正视秦苍。他就是刘三,曾经的地方武装头目,如今的带路人,也是他们此行的关键。
“刘三。”秦苍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确认一次,那人真的藏在村里?”
刘三闻声一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起头,却不敢与秦苍对视,只是低声答道:“我……我确定,前天夜里,我亲眼见他进了村东头的那户人家,一首没再出来。”
“你确定?”秦苍目光如刀,紧紧盯着他,“你要知道,若是骗我——”
“我不敢骗你!”刘三猛地抬头,那一刻,他的眼里没有怯懦,只有一种夹杂着痛苦与挣扎的复杂情绪,“我知道你不信我,秦队长,但我说的是实话。!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
队伍继续前行,脚步声轻得仿佛落叶飘动。刘三走在秦苍身后,步伐踉跄。他的眼神时而凝滞,时而涣散,仿佛在某种回忆中苦苦挣扎。
“你当过国军。”秦苍突然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却让刘三如遭雷击。
“……是。”刘三声音低得像蚊子,片刻后,又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补充了一句,“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秦苍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们为了这个目标死了多少兄弟?就因为你那‘很久’以前的身份,我们才不得不绕道而行,提心吊胆?”
刘三咬紧牙关,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回嘴。沉默蔓延在队伍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到了村外,天色更暗,雾气缠绕在田埂与瓦舍之间。秦苍做了个手势,小队分散潜伏。刘三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久久未动。
“你怕?”秦苍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山风还冷。
“不是怕。”刘三缓缓抬头,眼中竟有些许血丝,“我只是……那家是我大嫂的家。”
“你说什么?”秦苍转身,眸光一沉。
“我大哥战死之后,大嫂一个人把侄儿带大。我当年……当年为了活命,投了国军。”刘三低下头,手指紧紧抓着衣角,“他们知道我是逃兵,却没揭发我。我是听说那个人藏在她家,才……才主动带路的。”
秦苍沉默了,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竟藏着这么一段故事。
“你当初为什么要逃?”
“我……我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在敌人的机枪下,我们拿着破枪烂炮,连粮都吃不上。我怕……我就是个俗人,怕死。”刘三的声音颤抖,却没有回避,“可我没想到,后来换了旗帜,换了枪口,面对的还是老百姓。我……我亲眼看见我们团的人抢粮、打女人,那一刻我才明白,逃,是背叛了人心。”
秦苍沉默不语,只是眼神更沉了几分。
“那你为何回来?”他终于问道。
“我想赎罪。”刘三仿佛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句话,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