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无珠,不要认贼作父。
她孤身一人慢慢长大,坐在无运斋的窗前,每天唯一的盼望就是等那一身白衣来和她说两句话。
沈昔全久违地听见那些劝她隐忍坚韧,劝她放下仇恨的话,恶心得只想反胃。
元横借着玉壶的力量,一日一日拼命修炼,终于打破了壁障。
她很想问一问,问问那个穿着白衣的道人,这样得来的力量,他究竟悔不悔、愧不愧。
飞升成仙,脱离尘世……
那么他的心,是否也能如此洒脱,轻易地把过去一了百了?
沈昔全的眸子像一盏熄灭的灯,整个人无法动弹。她悲哀到麻木,只是反复出现一个念头,自己曾把他当作父亲,当作父亲…
可到头来,终是错付心情,可笑至极。
周清扬隔着时空的镜面,眼睁睁看着沈昔全的神识慢慢撕裂,心中一阵牵痛,不由得伸手想去触碰那一道残影。
可她的手只是穿过了沈昔全的肩膀,触到了一片虚无。
两道不同时空的神识,四只手捧着相同的遗恨,同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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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再醒来,已被强行拖出了那片储存记忆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