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人人都可以不要脸面,泪如雨落,哭得比爹妈死了还真。
沈昔全疲惫地倚着,似乎觉得不胜其烦,她捏着眉心,淡淡地说:“诸位不是早就打算另谋高就?正好趁此机会,干脆都走吧。”
原清和眼皮一跳,心说这般琐碎的流言怎竟能传到宗主耳朵里去。
堂下静了。
沈昔全又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话既然出了口,就要做好被人听见的准备。你们既说我残暴,那我也不必妄担虚名,今日该杀几个,大家心里都有数,自己留下,剩下的下山散去,我便不送了。”
等了一会,没有人动。
也是,谁会老老实实把脑袋自己割下来给人铺路。
沈昔全起身,踩着尸骨往外走,不见她如何动作,却是一步杀一人,这短短几步路走完,堂上的血蔓延成了小溪,一直流到原清和的院子里。
她人一出去,堂内还幸存的长老已是个个瘫软,不能动弹。
周清扬也出了一身冷汗,血腥味又咸又甜,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一回头,伯达正捂着嘴,想呕又不敢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