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最后终于有一个小弟子说了实话。
沈昔全在她体内下了禁制,除非突破金丹,否则她一辈子出不去首阳山。
周清扬做过多种推测,可终究是凭空的猜想。
没人能替她传话,也没人敢替她传话。
据说沈昔全的脾气越来越差,文灵院前血流成河,她身边没人敢待,除却一些见利忘义,见风使舵之徒还在汲汲营营,闻名天下的沈宗师,早就众叛亲离了。
她弃了最后一张纸,去了饭堂。
沈昔全是有苦衷的,至少绝不是像外界流言中那样,因为她没用,所以随意将她丢弃了。
周清扬把心气平下来,安稳地忙碌着。
无运峰的花要落了,今年也许不能等到她回来了。
*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沈昔全白裳一丝不苟,她看着身边的少女,从齿缝间洇出两个字:“快滚。”
青衣少女委委屈屈的蹲着:“我还不想跟着你呢,我头疼,我要找阿娘。”
她抱着头,恨不得把头磕在地砖上磕个四分五裂才好。
沈昔全的感觉和她共通,两个人一块生不如死还要相互辱骂。
“胆小鬼。”
“大魔头!”
殿外进来一个人:“…宗主,我们现在启程吗?”
高铭阳低着头,颤颤巍巍地问。
当然,即便他抬着头,也是看不见阶上那青衣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