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甚至还算得偿所愿,苦痛的也许只有胧明。
于胧明而言,那五载虽短,却亦是斑驳陆离,恰似夜里无意嗅到晚香玉,沁鼻摄魄,镂骨铭心。
若非如此,胧明又怎会将那白玉铃兰,盘得连刻痕都模糊了。
如今两世记忆糅为一体,濯雪心里头还有些别扭。
她本还能置身事外,随意评点胧明的情思,现下知晓了当年的种种,竟还忍不住替胧明说理。
思绪来回穿梭,在这百年间辗转不定,随她一凝眸,又重归于眼下一刻。
只是她已不愿多看那生平的最后一行,生怕泪水汩汩、黯然神伤,索性移开了目光。
线索……
线索应当还是有的。
胧明来过数回,也曾翻查过珏光的命簿,那这满籍的墨字,总不该只有阎王能看见。
此地命簿成山,胧明又没有命线与此簿相连,万不可能是误打误撞找着的。
濯雪寻思,定还有什么窍门,能令她畅通无阻地阅览全籍。
是水浸,还是火烤?
濯雪捧着命簿踱到鬼火边上,熏了半晌也没看到字,过会干脆小施术法,招来一泓清波,将命簿淹在其中。
命簿火烤不破,水浸不湿,她想破头也没能令纸页显露墨痕。
莫非玄机在阎王公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