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么防着她,何苦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
季星瑶低垂着睫羽,掩住眸中的神色,三哥竟然会为了季清弦打大哥。
这么多年了,三哥还是断不了对季清弦的心思!
真是气死她了!
可更让她气的还在后面呢,回千蕊阁的路上,一路都是小丫鬟在议论肃王给季清弦送东西一事。
刚过午间,就有消息传来季星瑶又哭了。
等到范氏几人赶到千蕊阁之时,季星瑶正在梳头。
剔透的牛角梳,在她如瀑的长发中慢慢穿梭,她红着眼眶,默默垂泪。
范氏一下就心疼了,“瑶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哑着嗓子道,“娘,你看我漂亮不漂亮?我打扮好去寻太子殿下,我去求他,求个侧妃的位子,我不能做良娣,丢了尚书府的脸。”
说完,她的眼眶更红了,睫羽尾端挂上了泪珠,显得愈发的可怜。
范氏心疼受了伤,还得去跪祠堂的儿子,眼下季星瑶又这样,几乎是要将她的心凌迟了。
明明晨间就将她哄好了的啊,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了?
她抓住了季星瑶梳头的手,轻声安慰着,“瑶儿,你别这样,没用的!”
“是啊……”
“没用的……是我没用……”
季星瑶失神的说着,眼中羡慕得紧。
“若是我能与妹妹一样,会讨人欢心就好了,肃王会给妹妹撑腰,妹妹借着肃王的权势,能逼着娘亲下跪,我听说,肃王府的小厮,又抬了好大一箱笼东西给妹妹……为什么我不能讨得太子欢心,我怎么那么没用?”
说到这里,有谁还能不明白?
怪不得瑶儿又哭了呢?
原是肃王府送过来的一箱笼的东西,被瑶儿知道了,这才让她又开始自怨自艾。
“娘……我也想招人喜欢,我也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怎么就做不到呢?”
季星瑶扑到了范氏怀中,范氏心疼不已。
哄好了季星瑶,就去了季清弦院子。
季清弦此刻正在老夫人院中,在陪老夫人晒太阳,自那日说起她入府时之事,就再也没提过了。
季清弦在老夫人院中,寻了多次,也未寻到那块玉佩。
就在此时,有小丫鬟来禀,范氏将肃王府抬来的箱笼,抬走了。
“抬走了?”
季清弦微微诧异,那些都是萧无尘帮她找的医书,范氏抬走做什么?
范氏是直接将箱笼抬到季星瑶的千蕊阁的。
季星瑶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匆匆而来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玉壶在她身侧巧笑着道,“姑娘这眼泪总算没白流,当初二姑娘才回府那日,奴婢瞧见过她的箱笼,从肃王府带回来的都是好东西,这次定也差不了!”
季星瑶轻斥一声,“多嘴!”
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这些时日季清弦的穿戴,比她这个尚书嫡女还好,哪里来的不言而喻。
现在这一箱笼的东西,都是她的了!
总归早间的那一巴掌,她不会白挨!
明明肃王殿下心悦的是她,花灯会那日,甚至不顾自身危险,接下了从摘星楼上,掉下来的她。
可季清弦却拿着解毒一事做由头,来来回回跟肃王要东西,真是不知所谓!
可,范氏带着人一进屋,季星瑶就掩去了眸底的得意,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模样道,“娘,您抬了什么?”
范氏兴致冲冲的道,“瑶儿,快来瞧瞧,里面的东西你可喜欢?”
“这是……”季星瑶故作不知。
范氏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在,许是也知道随便拿旁人的东西不对。
“是肃王府送过来的,娘命人抬过来了,你若喜欢便留下。”
“这……不好吧?那是给妹妹的……”季星瑶还在推脱。
“是啊……,娘您不能这样,这是弦儿的东西。”季淮锋也阻止道。
今晨弦儿眸中的惊惧,像是一把刀,生生要将他凌迟。
在这个家里,弦儿是想依赖他的,他不能再让弦儿受委屈了。
季星瑶垂下睫羽,掩盖住眸底闪过的阴森。
一提季清弦,范氏就想起,晨间给她跪下的耻辱。
她不悦道,“不过就是一箱笼东西,我们尚书府也不是没有,肃王殿下也是看在尚书府的面子上,才赏给弦儿的,她拿出来哄一哄瑶儿,也算是她有心了。”
“我没有这个心!”季清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