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书卷在他身后禀道,“公子,良娣的事传到了大姑娘耳中了。”
季淮安敛了眸色,快步朝着千蕊阁而去。
听闻这个消息,季星瑶的眼泪落了下来,哭声细细弱弱的,仿若没了生机。
季淮安安抚道,“瑶儿,你别太伤心了,良娣也没关系的,等太子登基了,我们兄弟三人也该在朝中站稳脚跟儿了,只要母家强大,自然能将你捧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季星瑶却摇着头,看着说话的季淮安道,“我不是在意自己的位份,我是气自己连累了尚书府的名声,连累了爹和哥哥们。”
“我对不起二哥,我不知道静慈庵之事,是金盏做的,让你背了黑锅,影响了你的仕途,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
“我也对不起大哥,是我袒护金盏,没说出真相,才让他误会了妹妹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们!”
季淮安轻声安抚,“瑶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心思纯善,也是被金盏骗了,我们不怪你,你也莫要自责了。”
往日季淮安是最疼季星瑶的,现在金盏将罪名顶了去,他似是完全忘了以往的不愉快,又恢复了好兄长的模样。
他喃喃的失神道,“瑶儿放心,哥哥们自有办法。”
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的。
好一通安慰,季星瑶的泪珠子才止住。
可等人都走了,季星瑶一改了无生机的模样,一把将玉壶递过来的茶盏摔了。
气死她了,她知道自己做不成太子妃了,但凭借父亲的官位,怎么的也得是一个侧妃吧?
却不想,只是个良娣,良娣不就是个妾吗?
便是太子登基了,连个妃都封不了!让她怎能不气?
可更让人气的是,她的娘亲和兄长,竟然劝她接受!
不行!她不能做妾!她得想办法,让爹娘再为她争取才是!
可~白绫刚挂在梁上,就又有事发生了。
青天白日的,季淮川在酒馆儿酗酒,被人打了,打他的正是萧无尘!
季淮川被追影扶回来之时,脸上一点伤都没有,但唇色极其苍白,脚步虚浮,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追影身上。
季淮川自从被连降四级之后,就在五城兵马司任个八品文书,他原本指挥使的位子,由醇王府那个干嘛嘛不行的纨绔二少爷萧逸安顶了。
他闲了下来,意志消沉,便日日酗酒。
萧无尘打他,还给了一个很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季淮川不过是被贬了官,重新再来便好,他说就看不上季淮川这样萎靡不振,一点打击都扛不住的样子。
萧无尘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季淮川一身的伤,却不像怒其不争,只想教训教训他的样子。
那往死里打的模样,更像是泄愤!
消息传到季清弦耳中,季清弦眸底浮起些许凝重之色。
她就觉得今儿萧无尘不对,眼下青天白日,他去酒馆儿做什么?还毫不遮掩的对朝廷命官动手。
他一向克制隐忍啊,不对!真的很不对!
她还在思量,就有人上门来请她,去季淮川那里了。
这是技不如人,挨了打,要赖在她身上?
季清弦是有一点想看季淮川狼狈的模样的,毕竟前世,他在自己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等她到之时,所有人都在那了。
范氏少见的声音冷沉,“弦儿,你今儿去肃王府了?”
“嗯!”
“可是与肃王闹了不愉快?”
这是怀疑萧无尘,因着与她闹得不愉快,打了季淮川呢!
“没有!肃王殿下今儿心情很好,还赏了些东西给我呢。”
她又不傻,这明显要往她身上扣的锅,她怎么会接?
季星瑶细细弱弱道,“殿下又赏妹妹东西了?怎么没听丫鬟小厮提起呢?”
这是在暗指她说谎。
季清弦一个眼神瞥过去,“怎么?大姑娘专程派了人监视我?”
季星瑶一下眼眶就红了,“妹妹!你误会我了,每次肃王殿下给你送东西,府中都会有下人传,这次没听人传,我才问的。”
“是吗?”季清弦讥诮一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季星瑶被问的小脸惨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季淮安不悦道,“弦儿!明明你回府之时就什么都没带,却谎称肃王给你送了东西,还东拉西扯的冤枉瑶儿!”
是啊,她没带!
许是医书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