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范氏试探性问道,“不知世子爷的腿可能下床了?”
若是要议亲,未来女婿的腿脚儿可是大事,要真跛了残了,还是得慎重考虑的。
二夫人笑着道,“已经能下床走两步了,太医说不出三月定能好全!”
范氏眉开眼笑的,“世子爷会痊愈的。”
“是啊,有二姑娘在,越儿定会痊愈。”
两位夫人相视一笑,已然有了默契。
这些时日,雪彻底停了,萧无尘救灾有功,受了不少的赏赐,就连大理寺卿这个不少人盯着的肥缺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听说是陛下钦点的,让他去历练。
季清弦眼睛亮亮的,“疏雨,你说我是不是得备点贺礼,去恭贺殿下?”
“嗯!”疏雨重重的点头。
“我记得韩国公府送来的谢礼里是有一方砚台,你去拿来我瞧瞧。”
季清弦说完,没一会儿疏雨就找出来了。
是歙砚虽比不得端砚名贵,却是她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季清弦接过来仔细瞧了,见毫无瑕疵才道,“包起来吧,等明儿去给殿下把脉之时,送给他!”
这方砚台不轻,她拿着之时,却没有指尖无力之感,她的手是好了吗?
她的手指受过拶刑,但她的身体许是因着这一身能解百毒的血,恢复能力是极强的。
若非如此,在静慈庵那三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早就被打死了。
是夜,月很是圆,西跨院的丫鬟婆子睡得格外死,季清弦悄摸摸的出了门。
院中有上次季淮锋立好的箭靶,季清弦弯弓搭箭,“咻”的一声,羽箭离弦直奔靶心。
对于旁人来讲,季清弦在静慈庵被磋磨三年,三年没有碰这些东西了,可对她来讲,也只重生的这一个月。
季城说过,是想娇养着她的,并不愿教她骑射。
可~她就似天生就会一般,跟在季淮锋身后,随随便便就能射中靶心了。
“哎呦!”
树上藏匿着的裴行简眼睛猛地睁大,小妖女还真有两下子!
这京中盛传的她六艺皆精的虚名,倒也不算太虚吧?
正这么想着,季清弦手中的第二支羽箭破空,“咻”的一声直奔他而来,吓得他一翻身从树上跃了下来。
“小妖女!你想杀小爷?”
季清弦浑不在意道,“只是试试你在不在!”
裴行简更气了,“小爷若是睡着了,岂不是就被你射死了?”
他还未咆哮完,就被季清弦抽了一巴掌,在他目瞪口呆之时,一粒药丸塞进他口中,一个拳头从下而上打在他的下巴上。
“咕噜”一声,药丸下了肚子。
裴行简气愤的不行,“小妖女!你又打小爷!”
“嗯~~”季清弦浅声应了。
裴行简一下被她轻飘飘的态度,憋哑火了,“下次……毒药直接拿给小爷,小爷吃就是了。”
“小爷堂堂裴氏少主,被你来回打脸,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哦?”季清弦挑了他的下巴。
“今儿这么乖?怎么?想通了?同意给本姑娘做男宠了?”
裴行简偏过头去,“小妖女!你休想!”
季清弦笑了笑,现在的裴行简,一点儿没有前世阴狠毒辣的模样,前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那样!
第二日一早,季清弦就带着砚台去了肃王府,今儿是她给萧无尘把脉的日子。
却被告知,萧无尘已经去大理寺了。
她又转去了大理寺,说了来此的目的,衙役转身进去禀报。
没一会儿,新丰出来将二人迎了进去,萧无尘正在看卷宗,长长的书案上,一叠叠卷宗摞了一人高,饶是她坐到了对面,也未抬头。
季清弦静静的等着,直到他看完一本,才问,“怎么寻到这儿来了?”
“今儿该给殿下把脉了,殿下事忙,我便追了过来。”这个追字很是能引人多想。
萧无尘打量了她一眼,才伸出手腕儿。
季清弦手自然而然的搭上,把完脉才问,“从脉象上来看,殿下快要毒发了,殿下近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新丰嘴快道,“昨夜殿下听说季姑娘在与韩世子议亲,气得吐了口血。”
萧无尘抬了抬眼皮,看了新丰一眼道,“出去!”
新丰没有被斥责的窘迫,反而翘着尾巴走了,还将一侧的疏雨也拽出去了。
还是他机灵,一句话把天禄琢磨一夜,没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