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正与崔氏贵女议亲,那日崔家长辈登门后没多久,季星瑶就去了你院中,随后,就传出之晴冲撞了她,可她好端端的,之晴却当场就见了红。
娘不敢声张,生怕崔家的人知晓,影响你的婚事,就让府医去给之晴保胎,可府医到了半路,就被季星瑶以扭到腰的借口拦走了。
就这么拖着,之晴的胎落了,她的胎月份大了,身子也遭不住跟着去了。”
“大哥,你不知道之晴死的时候有多惨,她被关在屋子里拼命的喊你救她,喊的嗓子都哑了。
娘就在院中,命婆子堵着门,生怕她跑出去,冲撞了崔家的人。
之晴本可以不死的,她生生的熬了好几个时辰,到最后,喊你的声音弱的跟小猫似的。
她死后娘亲知道,你回来不会善罢甘休,就用尚书府养育弦儿八年的恩情,绑架弦儿替季星瑶顶罪。
那日,娘亲也像今日这般,泪如雨下苦苦哀求,弦儿没能扛住答应了娘。
昨日,大嫂问弦儿之时,弦儿是真的不知晓,谁与大嫂生得像啊~~
她真的不知道,她根本没见过之晴,她几次都说出人不是她害死的,可你就是不相信她,大哥你还要杀她!
大哥!弦儿自幼是与我们一起长大的,她若是今日枉死了,你的良心能安吗?”
话音刚落,范氏扑到季淮川身前,“川儿!你不要相信锋儿的话,他都是为了袒护弦儿啊~~”
“川儿!你要相信娘亲啊~~”
季淮锋怒吼一声,“娘!弦儿现在生死未知,您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您不是说过,护国寺的大师解签,说我们尚书府流年不利,是亏欠了弦儿的业报吗?现在您这么对弦儿,不怕再遭报应吗?”
范氏被问的愣了好一会儿,她怕啊,可是这几日,季清弦在她们尚书府过的也不好,不也没什么事吗?
不过是让她背了个黑锅,怎么会出事呢?
她已经将季清弦接回来了,这天大的恩情,抵不过让她背了个杀人的罪名吗?
范氏捂着胸口,仰头望天泪如雨下,“我会求菩萨,若是降下业报,就让我一个人来担,不要降在我儿女的身上!若是要天打雷劈,就劈我好了!”
季淮锋深吸了好几口气,默念着这是他亲娘,才克制住上去抽范氏巴掌的冲动,只丢下一句,“简直无药可救!”就出门去了。
季淮川惨笑几声,泪,夺眶而出,这三年,他竟不知之晴死的那么惨!
当初,他不该带之晴回府啊,他明知他还未娶妻,娘断断是容不下之晴的,他明知道的。
当时,他怎么就走火入魔了呢?怎么就觉得,家里人能帮他照看之晴呢?
几日!他就出京了那么几日啊,之晴母子就枉送了性命!
季星瑶忙不迭的磕头,“大哥,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骂我吧,我绝无怨言。”
“呵…呵呵…”季淮川讥诮一笑,“你当我不敢吗?”
他一脚狠狠踹在了季星瑶的胸口上,怒喝一声,“滚!”
“都给我滚!”
季星瑶“哇”的呕出一口血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季淮川,之晴不过是个外室啊,不过是个贱奴,大哥竟为了她,踹自己?
可事实由不得她不信,季淮川又重新拔出了剑,似是她不赶紧滚,就了结了她。
疯了!真是都疯了!季星瑶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等到季淮锋赶到护国寺之时,已经月挂中空了,当他看到完好无损的季清弦之时,泪,夺眶而出。
他冲上去想抱一抱,却被季清弦躲开了。
“三公子你怎么了?”季清弦一脸的无害。
“是不是我惊了马吓着你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季淮锋猛然想起惊马之后,马车带着季清弦疯狂的往前跑,她根本不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季淮锋激动的仰头望天,喃喃自语。
弦儿不知道后面有黑衣人要杀她,更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大哥派出去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她还会跟着自己回尚书府的!
怎会不知?
那些黑衣人中,穿着五城兵马司服饰的,是天禄趁机安排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季淮锋发现,是季淮川要杀她,就是要刺激他说出当年的真相!
“三公子,你在说什么?”季清弦故作不知。
季淮锋又哭又笑的望着她,“三哥说过两日就带你回府,你且安心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