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油润润的奶香味如此诱人,五条怜停住了脚步。
她已经饿得昏头了,唯独能清楚意识到的是自己身无分文的事实,以及饿到马上就要死掉了的危机感。
可能是下意识的冲动在作祟,也可能只短暂地思索了几秒。答案并不重要,因为她伸出了手。
伸出手,抢走面包,就像书里的冉阿让那样,区别是她可没有那么崇高的动机。她只是饿疯了。
再之后……后来,就是现在了。
她开始逃跑,面包店的伙计和烘焙师傅都追在身后。要是被他们抓住了,她说不定也会被丢进巴士底狱吧。
等等,冉阿让是被关在了巴士底狱吗,还是别的什么监狱?说起来,这里是东京,不会有什么“巴士底狱”吧?东京的监狱叫什么名字来着,未成年的她也会为了这个面包而被判处五年的牢狱之灾吗?
大脑僵硬而迟钝地转动着,得出一堆毫无意义的想法和结论。
雨声好像变大了,变得像是银针或是某种更庞大的东西,尖锐地砸在身上。背后的脚步声和急促呼喊,倒是渐渐听不到了,四肢依旧沉重,胸腔由内而外地疼痛。
黑狗早已不见踪影,它到哪儿去了?
不对不对,她自己这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概念,没有答案。大脑一片空白。
依旧,她只能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