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沐锦掩口轻笑,声音却如同毒蛇吐信,“封少夫人真是……好生忙碌呢!既要操心盐行生意,又要……关心别人的夫君安危?这云京城里,谁不知道封少夫人……最是‘热心肠’,惯会……与有妇之夫‘刮葛’呢!”
“刮葛”二字,被她咬得极重,带着一种极其恶毒的污蔑和羞辱!直接将楚音描绘成一个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的荡妇!
此言一出,整个驿站大堂瞬间死寂!
所有护卫、驿卒、甚至南沐锦自己的丫鬟,都惊得目瞪口呆!
封家护卫们瞬间握紧了刀柄,眼中怒火翻涌!侮辱少夫人,就是侮辱整个封家!
墨羽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猛地站起身,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目光如同冰锥般射向南沐锦,声音带着雷霆之怒:“南沐锦!你放肆!给我闭嘴!”
楚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1¢6·k-a-n.s!h·u_.¨c¢o!m_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南沐锦。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愤怒,没有羞恼,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跳梁小丑般的怜悯。
她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墨夫人,”楚音的声音清冽如冰泉,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南沐锦那刺耳的尖笑和墨羽的怒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冰冷的嘲讽:
“你风尘仆仆,追夫至此,想必是思夫心切,情难自禁。$,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这份‘深情’,令人动容。”
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南沐锦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语气带着一丝极淡的怜悯:“只是……脑子不清醒,就该在家好生休养。跑到这北境苦寒之地,胡言乱语,徒惹人笑,还平白……丢了墨大人的脸面。”
她最后一句,目光落在墨羽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南沐锦被楚音这番四两拨千斤、却又带着极致羞辱的反击气得浑身发抖!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恶毒攻击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还被反衬得愚蠢不堪!
“你……!”南沐锦指着楚音,气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墨羽厉声喝道,他一步上前,挡在南沐锦和楚音之间,目光冰冷地看向南沐锦,“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回云京!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南沐锦看着墨羽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的威胁,再看看楚音那平静无波、却带着致命蔑视的眼神,巨大的屈辱感和嫉恨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墨羽!你这个负心汉!”她尖叫起来,如同泼妇般指着墨羽和楚音,“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如此对我!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她的话语恶毒至极,彻底撕破了最后一丝伪装!
墨羽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抬手!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大堂!
墨羽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南沐锦那张因愤怒和嫉恨而扭曲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南沐锦打得一个趔趄,头上的昭君套都歪斜了,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来人!”墨羽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夫人失心疯了!带下去!严加看管!明日一早,立刻押送回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踏出房门半步!”
立刻有两名墨羽的亲卫上前,不顾南沐锦的哭喊挣扎和恶毒的咒骂,强行将她架起,拖离了大堂。\k*s^w/x.s,w?.`c.o/m~
南沐锦那刺耳的哭嚎声和咒骂声渐渐远去,留下大堂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尴尬。
墨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也被气得不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转身看向楚音,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一丝复杂的情绪。
“封少夫人……”他刚开口。
楚音却已站起身,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她毫无关系。
“墨大人,家务事,自行处理便好。”她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天色已晚,楚音先行告退。”
说完,她不再看墨羽那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神色,转身带着侍女和护卫,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影挺直而决绝。
墨羽站在原地,看着楚音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南沐锦被拖走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可怕。
驿站大堂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那弥漫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