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过去,其他小孩子也都规规矩矩地向谢皋行了礼,谢皋一一点头应了。
这一日倒是不需要上学,等见过了老师,一群孩子便一窝蜂地都作鸟兽散,去享受开学前最后的自由了。
吴村长则是带着谢皋又去了村塾里特意为夫子准备的院子看了看。
“这屋里铺盖陈设都是一应有的,谢老若是教书乏了,或者午间小憩,或者哪一日懒得回庄子去要留宿,都可以利用此间。那边是一个小厨房,不过每日的饮食,都由村里做好了,按时给谢老送过来。谢老若是有什么特殊想吃的,尽管让给孩子过去跟我说,我让我婆娘做了给送过来,谢老只当咱们村是自家,不要拘束才是。”吴村长说道。
谢皋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谦恭地道了谢。
临了,吴村长笑道:“今日是谢老第一次来村里,村里云府上特意准备了一桌酒席,要喂谢老接风洗尘,还请谢老务必要赏光才是。”
谢皋一听是太子家请客,哪里有不答应的,道了一句“劳烦破费了”,便应了下来。
吴村长又带着谢皋在村子里逛了逛,认了认各家的宅子,这才一起去了云家。
除了吴村长谢皋之外,自然又请了不少村里其他的村民过来会客。
席上饭菜都是家常菜色,不过胜在山野情趣,新鲜清淡,再配上村人自酿的酒,这一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等吃过了饭,陪客的散去。
谢皋多喝了几杯酒,有些不胜酒力起来。
萧云朔笑道:“我家现有布置好的客房,让谢夫子在我们府上稍微休息些,等酒醒了,再启程回庄子也不迟。村长也可先去忙了,等夫子酒醒了,我再派人过去叫村长过来。”
吴村长对萧云朔那是放一百个心,当即笑道:“那行。我正巧还有些活要干,去去就来。你们可千万别怠慢了谢夫子。”
萧云朔点头应了,吴村长才千叮万嘱地走了。
萧云朔命人将谢皋搀扶到客房,将家中闲杂人等都屏退之后。
原本醉眼惺忪的谢皋却一下子睁开眼睛,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弯膝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言语间不觉老泪纵横,声音中也带着哽咽。
萧云朔赶忙抬手扶住谢皋的手,将他扶起,一边也有些触动,颤声道:“老师快快请起。见老师别来无恙,本宫也就放心了。”
说着,携了谢皋在桌旁坐下,低声道:“几个月前京城一别,听闻老师为本宫请命之后,在朝中便时时处处被打压,让老师受累了。”
谢皋叹息了一声,道:“老臣到底承蒙先皇器重,那起子结党营私的小人还不敢将我怎样,只是其他清正朝臣,因为官微言轻,反倒是无端受到了不少的迫害,甚至还有几人沉冤入狱,最后惨死在狱中的。和他们相比,老臣能全身而退,己经是大幸了。”
谢皋说完,又不由得再次起身,跪了下来,沉痛地道:“殿下,现在朝中二皇子和六皇子各自结党营私,相互倾轧算计,任人唯亲,大聿各地州府地方官员也都被牵连影响,乃至于军中也出现党派纷争,老臣和一众不肯依附两派的官员上奏折,乞求皇上能够制止此无谓纷争的风气,重整朝纲,偏偏皇上却视而不见,听任二皇子和六皇子胡闹,弄得朝中地方都乌烟瘴气的。殿下,殿下既然无恙,老臣斗胆,乞求殿下尽快恢复身份,回到宫中主持大局,一扫朝中乌烟瘴气,重启清明朝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