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看了一眼破败不堪的黄土胚茅草屋,萧云启闭了下眼睛,大不了跪下磕头认错,能住上好房子,也总比在这里忍饥挨饿的好!
沈世安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他再怎样,也只不过是有些偏心二女儿罢了,大女儿还不是嫁给了太子,他也不算亏待她。
现在他这个父亲遭了难,大女儿帮扶一下,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他毕竟是长辈,哪里有长辈拉下脸去求女儿的?合该沈风荷亲自来请他过去住才对。
现在若是矮人一头地过去,那日后可不好拿捏大女儿了!
想到这些,沈世安说道:“梅心,你先上门去,知会你姐姐一声,就说是父亲来了,让她赶紧过来迎接。”
沈梅心怔了一下。
她开口怂恿沈世安,当然是为了让沈世安出面,她这个女儿自然可以跟着享受,没成想这差事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她得低声下气地向她一首不服气的嫡姐沈风荷乞求,她就浑身不自在。
还有一个原因,以前在宫里,沈风荷撞柱醒来后,感觉像是豁出去了似地,曾经重重地打了她两巴掌。
她多少有点怕再挨打。
“爹,姐姐怎么可能听我的?还是爹您亲自出面比较好……”
沈世安瞅了她一眼,不为所动:“你懂什么?让你去就去!她若不肯来迎接,就是她不孝,我再出面。哪有亲爹上赶着去求女儿的?”
沈梅心听了,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出门去了。
杨翠翠还惦记着那羊肉,拉着沈梅心道:“梅心,你见了你姐姐,可千万让她把羊肉羊肉汤留一些给咱们,别一会儿吃完了,咱们可就吃不到了!”
沈梅心有些不耐烦地答应着,这才出了门。
到了院门口,这边的宴席刚好散场。沈风荷将众人送到门口。
沈风荷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一条风干的野猪腿,两只腊野鸡,一袋子炒面和烙的葱油饼,另外还有今天的新鲜白切羊肉,又切了一大块,用干荷叶包了,用一个竹篓将东西全部装下,让他们带着再回京的路上吃。
陈五和袁巡推辞再三,还是收下了。
沈梅心看见陈五和袁巡,先是有些害怕,接着心中不由得升腾起几分恨意来。
陈五和袁巡是押解他们到幽州的官差。
这流放的一路上不说欺负他们吧,总归是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看的。
现在看他们两人居然是沈风荷的座上宾,那想必路上那样对他们,定然是暗中受了沈风荷的授意的。
沈梅心因此将流放路上吃的苦,都一并算在了沈风荷的头上。
不过,现在她有求于沈风荷,自然不能发作,少不得强迫自己咽下怒意,满脸含笑地走到了门口。
“姐姐,多日不见,姐姐可还安好?”
沈梅心很是淑女地福了一福,柔柔地喊道。
沈风荷远远地就瞥见她过来了,只当做不认识。现在才睨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不好意思,你谁啊?没事叫什么姐姐?”
沈梅心脸上不由得便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很快就耐下性子,低声道:“姐姐说笑了。我是梅心啊,姐姐怎么会不认得我了呢?”
沈风荷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笑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晋王妃……哦不对,晋王己经被贬为庶民,还被流放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晋王妃了。只不过……我无论是不是晋王妃,我可不记得那是我妹妹。你别随便乱攀亲戚,叫别人知道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我们家碰瓷,那可惹人厌了。”
沈梅心自然听出来沈风荷这是把她比作了阿猫阿狗,这下再忍也忍不得了,气道:“沈风荷,你什么意思!你不认我这个妹妹,岂不是连爹爹都不打算认了?咱们大聿以孝治天下,你难道不怕我去官府告你不成?!”
沈风荷听她提起沈世安这个渣爹来,不由得冷笑两声:“爹爹?我怎么记得我爹爹早在我被流放时,便己经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否则……太子被诬谋反获罪,我这个太子妃的娘家一族,怎么着也该被株连,即便不被杀头,也该被一起流放的。怎么沈世安反倒是稳稳当当地做着丞相,你也安稳地坐着晋王妃呢?怎么,现在晋王和沈家也获罪流放了,倒是想起我这个女儿来了?你们也真有脸找上门来啊。”
沈梅心涨红了脸,咬牙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爹爹当日说和姐姐断绝父女关系,还不是为了保全沈氏一族?难不成真要我们陪着你一起被流放么?再说了,爹爹再有千般不是,女儿也不该怨恨爹爹才是!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