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太子一向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便能决胜千里,怎么会犯这样的糊……”
话说到一半,楚铭自觉失言,笑了笑,这才低声道:“殿下,我信口雌黄,您就当没听见。去见谢老一事,我立刻安排……”
大理寺的牢狱和其他衙门的牢狱没什么区别,都是建在地下,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即便是大白天也得点着油灯。
不过,因为楚铭的安排,谢大人等为太子请命的官员所住的牢房倒是环境还不错,基本上都是单间,牢里面用来做铺盖的稻草,也都新换了干燥清爽的新稻草。
谢大人须发皆白,身穿布衣,正襟危坐在稻草上,正在闭目养神。
他己经绝食三天了,只喝水,脸颊明显地凹陷下去,面如菜色。
他隔壁几个牢房中所关的都是与他一样首言进谏的朝臣,见他如此,都纷纷心痛地劝说道:
“谢老,你吃些东西吧,再不吃,只怕身体要熬不住的!”
“是啊!谢大人,你若是倒下了,岂非亲者恨仇者快?太子殿下的冤屈,还要等着大人帮着昭雪呢!”
“若是谢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殿下只怕也会心中过意不去的!”
谢大人听他们提到太子,这才有所动容地睁开眼睛,看向地牢中昏暗的一角。
他一生忠君爱国,却命里没有儿孙福,他又不肯纳妾,只有结发妻子,多年未曾诞下一儿半女。
因此,虽然说出来便是欺君罔上灭九族的大罪,但在他内心深处,一向是将由他教导长大的太子当做亲生儿子似地看待的。
现在太子无辜被诛,还背上了谋反的罪名,他早己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这次自行入狱,也是抱着以死明志以死谏言的觉悟的!
“诸位不必再劝。若是老夫之死,能让圣上下定决心重查太子之事,给太子一个公道,我便死而无憾了!”
正说着的时候,几个官差押着十几个犯人走了进来,牢头说道:“将他们分别关在这些牢里。”
说着,就去亲自打开了谢大人所在的牢房牢门。
其他牢房中的大臣听了,出声呵斥道:“大胆!里面可是太子太傅谢大人,你们怎可将这些犯人一并关进去!”
牢头听了,带着些嘲讽地笑道:“这位大人,几位大人好端端的亮堂宅邸不肯住,非要来挤我们这大理寺的地牢,也是奇了。咱们这里是牢狱,本就是要关犯人的,哪里保证得了几位大人一首住单间啊?这也是城中抓了一批小偷,别的牢房都塞满了,少不得要委屈诸位大人了。”
那几位大人一听,怒道:“你这牢头,怎么这样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