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这包子也是朔……也是云公子他们昨儿个在集市上买的新出笼的,热一下还软乎乎的,你吃一个。”
沈风荷答应着接过了包子,一家人一起吃好了饭。
刚放下碗儿,几个小家伙又飞出去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玩儿起雪来。
沈风荷这才低声问道:“殿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居然没有发现,这让她觉得很是丢人。
就算再累,是对心里信任的人,也不该放松警惕的。
秦梦月笑道:“我也没听到,醒来就看到他留了书,说有事情要处理,暂时先回幽州城里去了。”
沈风荷听了,便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正说着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是张周氏的声音传来:“秦娘子,沈小娘子,你们可在家么?”
张远一家也被分到了这个村子,两家离得不远。
沈风荷和秦梦月听了,赶忙迎了出去,笑道:“在呢。是周大娘,快进来吧。”
张周氏进来西处打量了一遍,说道:“这院子倒是挺大的,就是太破了些,比我们那边还要破,这官府就是狗牙看人低,惯会欺负人的。不堪僧面看佛面,秦娘子好歹也是皇……”
说道这里,秦梦月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打断了她的话,温和却坚定地笑道:“周大娘,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早己不是什么皇后,只是一个被发配边疆的罪妇罢了,日后啊……也就是这村子里的一个村妇,你可千万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她还不是特别反感别人提起她皇后的身份,但自从知晓了秦家一家男儿,甚至萧云朔的谋反罪名,只怕都是聿成帝暗中派人所做的之后,她便在心里决意和聿成帝划清界限,日后再也不提什么夫妻恩情了。
张周氏见状,赶忙笑道:“秦娘子你说的是,是我说错了话,你可千万别在心上。”
秦梦月笑道:“周大娘你不要这么说,以后咱们同在这里,还要相互帮助才行。”
张周氏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正是这个理儿。我这一大早的过来,也是想看看你们这院子里可是有什么需要修修补补的,你家里都是女人孩子的,若是有用得上我家远儿的,尽管开口,我叫他随时过来帮忙。”
沈风荷一听,便听明白她的意思了,立刻接过话头,笑道:“周奶奶,你来的可真是巧了。我们这厨房和柴房,还有院子的院墙都倒了不少,正缺了人帮忙呢。要是张大哥肯帮忙,那自是再好不过的。我们也还是按以前在流放路上似的,给张大哥算工钱,周奶奶你看这么样?”
一席话说得张周氏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唉……沈小娘子你就是客气,咱们一路过来,沈小娘子你也不知道救了咱们多少次命呢,别说工钱了,远儿就是一辈子无偿过来干活,也是应该的……”
沈风荷笑道:“周奶奶,这一码归一码。这大冬天的,地里连棵野菜都挖不着,便是周奶奶和张大哥凤儿姐日子过得紧些也无所谓的,但凤儿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再苦了大人,也不能苦了凤儿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和娘身上还有些碎银子,虽然也不多,但总比周奶奶家宽裕些的,也不说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了,只说是给凤儿姐买些细面粮食猪肉什么的补身体了。周奶奶要是还不收,那可是瞧不起我们,我们也不敢劳烦张大哥了。”
张周氏本来过来,也的确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像在流放路上一样,帮着沈风荷他们干些杂活,好得些酬劳,日子也好过活些。
虽说沈风荷他们也是被流放了的,但以前宫里的主子,身上怎么会没有些私房钱或者能典当的值钱东西?
便是没有,沈风荷本事大,会打猎,随便打一只野猪狍子的,卖了钱,都够吃不少日子的,别的不提,这流放的一路上,她们虽然是两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手头可从来没有紧过。
张周氏也并非抱着占便宜的想法来的,其实也是想着他们这边没个男劳力,女人再能干有些活怕也是不顺手的,她儿子有力气,靠力气得些钱,也是名正言顺的。
但想法归想法,真的要拉下脸来提这事儿,张远是个男人不好出面,她媳妇何小凤又是年轻媳妇子的,少不得是她这张老脸出面。
本来也是有些讪讪不好开口的,没成想沈风荷小小年纪,话说得漂亮,滴水不漏地将她来的意图全都都弄明白应承了下来不说,还说成是她们本来也要人帮忙的,叫人听了心里都熨帖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