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三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些什么,最后竟然奇迹般的冰释前嫌了。
简时序是典型的别扭小孩子脾气,顾云辞又是刀子嘴豆腐心,都是不舍得对对方动手的性子,还非得装得跟个仇人一样。
简时序被盯得有些发毛,瞅了殷悦一眼,叹息道:“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殷悦莞尔,手捏上他的脸颊,白里透红的小脸娇艳又灿烂。
“这就消气了?那之前还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
“谁……谁消气了……我们现在只是战术性合作而己……”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殷悦也没有拆穿他。
“你们之前说的曙光和先知,是怎么一回事?”
简时序心虚地被呛了声,还以为自己要被秋后问责,瞥了眼殷悦的脸色后,斟酌着开口。
“我当时只是好心救了个瘸子,谁知道她会黏上我,长得太好看了被人觊觎,也怪不得我吧?”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故意露出殷悦会心软的表情,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你会这么好心?”殷悦可不认为表面看着乖巧的,实则也是个黑心白巧的简时序会突然心软地去救个陌生人。
“我那时候刚进永劫,还保留着那么点人性。”简时序揉了揉头发,蓬松的发丝翘了起来,“反正那女人不是什么善茬。”
殷悦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忌讳一个人,不由觉得好笑。
“你也有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时候?”
简时序鼓着气,刚要说什么,就收到了白梓的信号,他挽上殷悦的腰,指尖夹住一张卡牌印在了唇瓣上,右眼流淌着鎏金的星河。
要是熟悉他的白梓或者顾云辞在场,一定能看出他的这些小把戏,简时序以前用技能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花样。
现在就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使个技能都能拍出一期的时尚大片了。
只是这些小细节,在殷悦看来,还以为是简时序的基本操作,任他眼睛都wink累了,也没有觉察出异样。
又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的一天,简时序在心底叹了口气,忍着心塞给自己打气。
竞争压力太大了,搞得他不仅要盯着外面,还得维持住自己的位置。
“小时?你眼睛不舒服吗?我们到了。”
又是扎心的一刀,简时序放下殷悦,揉了揉眼睛,嘴角抽了抽。
“没什么,眼睛进沙子了。”
更亲密、更大尺度的都做过了,他整这些花样,殷悦又怎么会注意得到,只会觉得他举止奇怪。
“嗯。抓紧些,也不知道顾云辞他们那边能够拖多久。”
“知道了。”
周围的人,包括突袭的玩家,都被顾云辞和白梓带人引开了。
明明是太阳正烈时,房子的周围却阴风阵阵,凉意卷过脚脖子,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简时序刚握住门把手,屋角上的黑色风铃就剧烈晃动,只是与之前不同,即使晃得剧烈,也未发出任何的声响。
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殷悦,注意到了这反常的一幕,目光紧盯着那片晃动的黑羽。
“姐姐,我们进去吧。”
简时序轻松打开了门,对着愣在原地的殷悦喊了声,殷悦回过神来,跟着他进了房子。
踏进去之前,她又匆匆晃了一眼,脑中传来一阵钝痛,恍惚间,她又看见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屋角上挂的,哪是什么风铃,而是根又长又黑的蜈蚣,束缚着它的绳子嵌进了肉里,口器一张一合,似乎在剧烈地喘息。
进了屋,那股阴冷的气息更清晰了。
为什么之前顾云辞靠近的时候,族长的反应那么大,而他们都进了屋,都不见里面的人有什么动静?
难不成是睡着了?
殷悦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呼吸加重了几分,简时序绕过竹帘,警惕地夹紧了手中的卡牌。
躺在床上的人,己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面部凹陷,骨骼凸出,脸皮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眼皮半阖着,露出浑浊的眼白,隐约能够见到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破体而出。
忍耐着那股恶心,简时序掀开了被子,被子下的躯干更是不忍首视。
蠕动的细小虫子,像蛛网般在皮下蔓延,更可怕的是,经脉清晰的皮下血管似乎还在蠕动,不是血液流动的自然起伏,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里面爬行。
这一刻,简时序再也忍不下去了,酸水在胃里翻涌,干呕了两下,断手断腿的他见得多了,这种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