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衡以为他还在计较许泽林的事，犹豫着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不生气。

只是戚鸿昱没想那么多，他又跟着一问：“舒衡，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舒衡愣住，注意到他声线的变化。

他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他自己？

她偏着头看他，静静地看着他被夕阳镀了一层金环的侧脸。

舒衡知道，戚鸿昱后面还有话。

而戚鸿昱又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也不看舒衡，自顾自说：“你得给我个确定的答复。最好精确到几月几日。我等不及了，也不想等了。”

“还是说，你想要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只要你想，我都满足你，这些对我来说都很简单。”

“不管是求婚，还是婚礼，我都会给你此生难忘的回忆。”

他的车速越来越快，而他自己却没发觉。

车子超过陈诚时，盈盈注意到舒衡的脸色有些惨白，“不对劲，跟上。”

陈诚踩着油门，紧随其后。

可他的技术哪里能和他昱哥比，很快被甩远了。

郊区的盘山公路，戚鸿昱算是秀了一波他的车技。

车子开得极快。

他打开全景天窗。

劲风袭来。

戚鸿昱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沿，脸色平淡，然后蓦地笑了一声，很霸总地说了一句：“我可以砸三个亿筹备我们的婚礼。反正我有钱嘛。钱多到花不完。”

舒衡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她此前跟戚鸿昱说，她玩不来刺激不是开玩笑。其实她没那么容易晕车，因为常年在山里科考，多的是烂路。

但是戚鸿昱的速度太快，她的耳边只剩下急速的风声。

他说他会赛车。

她现在信了。

但能不能不要她在车上的时候开得这么快。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戚鸿昱的精神状态极其不对劲。

是什么开始的呢？

大概是他看到许泽林的那一刻，而真正的爆发是在得知她和许泽林发了消息之后。

她突然想到，戚鸿昱曾经说，他的脑子里会出现另一个小人。那个小人不断地刺激他，导致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说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心理疾病……会复发。

舒衡心难受得厉害。

生理和心理上都难受。

她觉得，她快要吐了。

可是戚鸿昱仍旧在自说自话：“是我妈把我的户头给你的吧？她真烦人。我当时看到你的转账时真难受。我就觉得你真想撇清和我的关系，一点念头都不给我。”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本来想早点去找你，但我不敢……这世间，居然还有我不敢做的事。阿衡，你真厉害啊。”

“戚……”舒衡才开口一个字，就快吐出来了，她捂着嘴。

风声太大，戚鸿昱根本听不见。

他说：“你也不用担心我爸妈，他们不反对，我妈妈己经答应了。现在就差你了。真想明天就和你领证啊。”

舒衡脸色彻底白了。

她拍了下他的手臂。

戚鸿昱瞬间回神。

在看到她额头的虚汗后，眼神逐渐聚焦。

像是灵魂归位一般，他降低车速。

舒衡没有表现出别的情绪，语气一如往常：“戚鸿昱，我跟你说过吧，你再这么开车，我就不坐你的车了。”

戚鸿昱怔了下，将车停到一边：“对不起。”

舒衡装作要气死了的模样，怒瞪着他：“还不开车门。”

戚鸿昱打开车门。

舒衡下车，站在路边呕吐。

戚鸿昱见状，从车上拿了一瓶水，另一边下去，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舒衡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接过矿泉水，又拿纸巾擦拭着嘴唇。刚想开口说话，又呕了几下。

戚鸿昱慌了：“阿衡，我……”

舒衡摆摆手，意思是你不要说话刺激我。

戚鸿昱没再开口，他静默地站在一边，矿泉水瓶被他捏扁。

他忐忑等待着她的“判刑”。

舒衡又缓了一会儿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她回头看他，气呼呼地捏了一下他的脸：“下次再开这么快，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戚鸿昱松了一口气，勉强挤了一个笑：“不会了。”

舒衡当然不会相信他口中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