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彩礼钱，是要结婚的。”

谷雨心情复杂，追问道：“这嫖客怎么跟女孩认识的？”

男孩把热水杯递给谷雨，道：“家里啊。”

“什么？家里？”她险些以为听错了。

男孩点头：“她家里有五个孩子，她最大，要分担养家的任务咯。

她又吃不来苦到工厂做工，就只能这样。

她爸妈把房子拆成两户，让她能好好干活，不受家里其他弟弟妹妹影响。”

怪不得入户门比旁边几户近那么多，原来是一户拆两户。

“你怎么说得这么稀松平常？”

“因为这栋楼里就有好几户是这样啊，没什么好奇怪的。”

谷雨被惊得原地怔住，她完全不能想象，这么繁华的城市里居然有这种地方，她甚至怀疑自己到了什么偏远山区。

男孩挠挠头，对谷雨说：“姐姐你先坐着，我给妹妹先收拾下，收拾好了我再叫你。”

谷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本能地点点头。

谷雨从震惊中回神，眼睛开始在屋子到处乱看。

黑暗的空间里，只靠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照亮。

小小的客厅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旧木桌上一台大屁股小彩电断了根天线。

客厅前端摆着一张折叠桌，旁边叠放着五个红色塑料凳子。

这应该是吃饭的地方，客厅地方小，不吃饭时，东西只能叠起来放。

地面是水泥的，但打扫得很干净。

她低头看着她坐着的沙发，这是一个有些变形的贵妃椅沙发，沙发表面套了层干净的花布。

她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是个普通的透明玻璃杯，干净透亮，但水里有些杂质。

“嗯？”

次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缝。

她瞥了一眼。

轻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微不可查地笑了下。

她站起身准备去看看男孩需不需要帮忙。

房子格局很简单，小两居，两个卧室的门是相对的，次卧门此刻关上了。

主卧门打开，门洞上挂着用报纸做成的珠串当门帘，她透过门帘往里看，卧室内的布置一眼能看到头，一张简易板床，一个双开门衣柜。

瘦弱的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任由男孩给她擦洗。

谷雨隔着门帘问：“需要帮忙吗？”

男孩手脚不停，抬头冲谷雨笑：“刚好你把她稍微抱起来会，我给她换套褥子。”

谷雨进门，走到床边弯腰准备抱起女孩，手伸到女孩身下准备抱起她。

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使不上力，头也开始昏沉起来。

她慌忙抽出一只手，撑着床沿。

软绵绵扭头看向男孩，男孩的动作在她眼里仿佛被放了慢动作。

她从没像现在这般，如此清晰地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