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会不会猫哭耗子的掉两滴假模假样的眼泪。

怎么说她算得上是目前陪了他最久的人了。

怎么想的，她就怎么问出了口：“我死的那天，你会难过吗？”

张起灵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她，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波澜。

“任何东西都不是永恒的，我们也不例外。”

张海意也认真的看着他。

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刻。

而那时候的他还是张家的圣婴过着相当不错的生活，那时候的他，虽然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但却过得还算快乐。

也正是在那个夏天，张家后山避世的寺庙里，彼时的他，第一次被人带到那里，和前山的喧闹不同，后山的存在甚至都很少有人知道。

而整个寺庙，只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和一名妙龄少女。

少女一身盛装，端坐在供台之上，表情穆然，不带一丝作为人的情绪。

然而就是这样一名少女，却在祭祀结束后，朝着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也正是那天，他圣婴的身份被人揭穿，那些人原本对他非常友好的族人，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骂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随后一双白皙的小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对着他无声的说道：“别听。”

也是那一年的过年，他一个人躲在内楼里，她找到了他，给了他一颗颜色很是鲜艳的糖果，随后她坐在了他的身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沉默的，陪着他度过了那个新年。

临走前，她说：“努力在长高一些吧。”

那些年虽然日子很苦，但他总能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看见她，随后她就笑着，对着他招招手，那些年里，他靠着那一颗颗的糖果，挺过了无数个苦难难熬日子。

最后一次见面时，她依旧是一副少女的模样，似乎从他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没有长大过。

那一天，是他们即将启程放野的当天，她作为乩童，要对即将离家的孩子们给予祝福。

而她当时却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呀，你真的长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