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显脱下衣服,露出受伤的右肩膀,但是一只左手拉着君庭。男大夫把肩膀上的布条小心拆开,触动伤口,疼的法显一皱眉。
“哎呀,这是咋弄的,怎么不早点来,都要化脓了。”男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让那个女护士取来碘酒纱布。
男大夫给伤口仔细清洗后,消了毒,又敷了药,最后用纱布仔细缠上,对法显道:“师傅,你得打消炎针。”
女护士拿来吊瓶、针管,开始兑药。法显一看,道:“大夫,我就不打针了,活儿挺急的,没那时间。”
男大夫当时脸就沉下来了:“师傅,再忙也不差这一个小时吧,你这肩膀如果不好好消炎,容易落下病根。”
女护士不容分说,拉过法显的胳膊,就给扎上了。
法显真担心自己的伤势,所以也就没反抗。看着小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通过管子,注入自己体内,他心里着急:这个速度,得什么时候能滴完?
正在这时,君庭在旁捂着肚子道:“哎呀,不好了,我肚子疼,要拉屎。”
法显脸一沉,道:“怎么那么多事,忍着。”
“不行了,忍不住了,快拉出来了。”
法显心中有气,抬手就给了君庭给一巴掌:“小兔崽子,故意给我找麻烦是不。”
那个男大夫看不过去了,道:“你这师傅,脾气怎么这么不好。孩子要解手,也没做错啥。走,孩子,我领你去,后院有茅房。”
法显站起来,道:“不用了大夫,我陪他去就行。”
“你这挂着吊瓶呢,怎么去?再说,上个茅房,又不往远走。”说着,男大夫过来拉住君庭的手,就要往后走。
法显瞪了一眼君庭,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女护士,那意思,你要敢跑,我就弄死她。
不一会,男大夫领着君庭回来了。法显观察了下,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这时,吊瓶挂完了。男大夫又拿出一瓶,首接换了上去。法显奇道:“大夫,不是说挂一个就行吗,怎么又来一个?”
“啊,你这吊瓶,得连续打三个,不然没有效果。”男大夫道。
法显着急,道:“大夫,我就打一个就行,实在没那个功夫了,您给我拔针吧。”
“那怎么行。师父,我说过,肩膀的伤处理不好,是要留下后遗症的。严重的,这条胳膊就废了。”
法显想了想,道:“那这瓶快点打吧。”
打了一会,男大夫站起身来,道:“翠儿,你在家看着,我得去给陈大爷换药了。这老爷子,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好呢。”
翠儿道:“哎呀,这么快就到点了。王医生您可快去快回啊,一会来病人,我可应付不了。”
王医生一摆手道:“一会再给这位师傅兑一瓶消炎药,我去去就回。记住,别乱说话啊。”
“哎!”翠儿嘴里答应着,诧异地看了王医生一眼,但还是放下手里的毛衣,开始兑药。
王医生背着药箱,对法显道:“师傅,你也别着急了。我一会就回来,你等我,到时候我再给你开点吃的药。”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法显看着王医生的背影,又看了看翠儿,道:“护士,这个陈大爷是什么毛病啊?”
翠儿道:“啊,没什么,陈大爷腿摔了,一首在我们这敷药。但是,老爷子腿脚不灵便,每天都是王医生亲自上门给他换药。”
法显点点头,拉着君庭的手,闭目养神。
翠儿兑完药没事,看君庭长得可爱,就跟他聊天。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法显接过话头道:“唉,他叫君庭,12岁了。”
“这名字挺好听啊,挺文雅的。师傅,您是读书人吧。不像我爸,给我起名叫翠儿,我弟弟叫二黑。”
法显笑了笑,没说话。翠儿又道:“师傅,你怎么出来干活还带着孩子啊。你们那活可辛苦啊,这孩子跟着,没少吃苦吧。”
法显道:“没办法,孩子娘去世的早,没人看管他。唉,为了生活呗。”
翠儿又拿起了毛衣,织了起来道:“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啊。多亏了赶上好时候,今年乡里培训我当了护士,我才有了工作。现在,我自己挣工资了,家里生活好多了。”
翠儿还挺能说,小嘴叭叭叭就不停了。“这瓶也打了一半了,估计中午时,就能打完。你说你这伤可够重的,往常别人来打消炎药,王医生最多打两个,到你这,得打三个。”
闻听此言,法显当时就站了起来,道:“护士,赶紧给我拔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