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野将菜端上来，喊他：“做什么呢，过来吃。”

云引川的视线一直跟沈照野跟到餐桌边，慢吞吞地点头。

一顿饭心不在焉地吃完，云引川坐回沙发上，又开始盯着沈照野。

沈照野被他盯了接近半个小时。

这再能忍受视线的人也受不了啊。

他偏头：“怎么了？”

小玫瑰摇摇头。

很沉默，很安静，像一朵观赏物。

沈照野问了两句，完全没问出个原因来。

后面云引川甚至被问烦了：“我一点都不难受，你去洗澡。”

沈照野点头点到一半，云引川又说：“不准锁门。”

“？”

沈照野反倒放心了一点。

至少他出国两天，小玫瑰没有大变样。

至于要求，只能听。

就很霸道。

浴室水声响起，砸在地上的声音落在云引川耳中。

他问不出口。

但他好想知道那天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相比这些，离开的原因也不算什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照野走得那么匆忙，无声又凄惨。

他一时失神，才发现浴室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云引川摇摇头，象征性的敲了敲卫生间的门，直接扯开了。

然后眼前的光被遮了一片，云引川差点撞沈照野身上。

沈照野不由分说地揽着云引川的腰，把他抱到沙发上，还带着水雾的侧脸靠近，“你好像不开心啊。在想什么？”

云引川被沈照野的动作骤然惊到了，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

“今天晚了点儿，没抓到我没穿衣服的时候，在想什么？”沈照野轻笑一声，脸侧碰了碰云引川耳尖。

云引川搂着他的脖颈，把人往下压。

“沈照野。”他喊人。

“嗯？”alpha声音很低，轻声应。

云引川说：“讨厌你。”

alpha身子微僵。

云引川的声音几乎是贴在沈照野耳边的，气流像片羽毛扫过去，心里软了一片。

沈照野接话：“喜欢你。”

云引川搂着他的脖颈，沈照野又说：“我爱你。”

搂着沈照野的人迟迟不发一言，alpha好脾气地笑着说：“听到了没，没听到我再说一遍。”

云引川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然后扯住沈照野的衣领，抵着他的腿把人扯下来，和他接吻。

“我恨你。”他说。

这次恨的不是不告而别。

他恨自己都这样了，沈照野还在安慰他。

他恨沈照野不把自己的伤痕当回事，却把他捡起来。

真是神经病。

柔软微凉的唇覆上来，沈照野眉尾微动，摁住云引川的后脑，掌握主导权。

云引川长腿屈着抵住沈照野的腿，保持两人的距离。

他拽住沈照野的衣领，微微仰起头，脖颈弧度略微有些脆弱。

大概半分钟之后，沈照野隐秘地挑了挑眉，眸光垂下。

——云引川的另一只手搭在了他腰间，将衣服往上一扯。

这么主动？

不是吧，有点反常。

云引川的手掌对比腰腹的温度有些凉，沈照野刚洗了澡，皮肤表面还留着一点儿水汽。

指尖在沈照野腰间摸索了一下，精准地按在了一个地方。

沈照野腰间的伤疤处。

温度有些冷，沈照野愣了一下，想站起身，云引川手掌收紧，死死攥住他。

alpha僵硬的停住动作。

云引川手没停，指尖的运动轨迹似乎有些熟悉，沈照野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腰间的那条疤。

这是听到什么了？

沈照野原本想哄两句，话还未出口，嘴唇被云引川咬了一下，omega声音冷漠：“闭嘴。”

“……”沈照野就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云引川的表情远不像语气那么冷静。

他蹙着眉，似乎很难受。

沈照野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到底怎么了？”

云引川艰难地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睛很亮，反射出头顶明亮的灯光，蒙着一层水雾。

泪水聚集，从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