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朝景川釬的方向飞去。
看台上,红绳老树边,景川釬的身影孤高又是这般吊形吊影……
神仙儿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她知晓云暗鸣为何突然如此行事,他想要自己做出决断,为了顾全大局,必须,必须立即做出一个最好的决定。
若是神仙儿不忍,那他安宁候会助神仙儿一力。
神仙儿擡眸,目光和善又沈稳,她擡手,拍了拍自己空落落的左肩,又翻了翻手,落在云暗鸣的肩膀上,“安宁候啊,你用心了。”
云暗鸣:“如何决择,臣尽听陛下的。”
云暗鸣说着,神色自若,他俯了腰,将手中的潭风剑递了出去。
通体月白的潭风剑是安宁候的佩剑,剑柄上的潭风二字如一场无疾而终的风,拂近至神仙儿的脸颊上,却又因这身份的桎梏,停在了一寸之外。
“无须。”神仙儿摆了摆头,凑近道,“安宁候,放心。”
神仙儿说完话,绕过云暗鸣,朝着马场最中央走去,正中央的看台下,紫衣军脸色恭敬,神仙儿拂了拂手,紫衣将士们得令,直了直腰身。
最外边,形成一道人墙的暗红云纹将士们没有说话,眼神一直盯在神仙儿身上,多少的怀疑溢出言表,但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冲动。
当初,初来此地,他们就称自己为弟兄。
曾经——同在马场,拿着箭,拿着弓,同她比试的弟兄们,说服她同景川釬比试的这群海梁州的弟兄们。
神仙儿心想,这比她先前所想要好太多了,这算是最好的尊敬了吧。
……
神仙儿一步步地拾级而上,云暗鸣离开一丈的距离,跟在神仙儿后头护着。
看台下的暗红云纹将士们望着神仙儿的背影,没有发声,持着剑的手颤了颤,一旁,
景川釬站在看台上,凝视着神仙儿一步步地靠近,倚在红绳老树上的背微微一挺,他眉如剑,目若星,视线微挪,昂首,轻轻点了点头,扬声道:“福润女帝。”
神仙儿沈着的脸上有过那么片刻的笑意,她垂着的眼帘掀起,面色淡然,轻轻地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她越过最后一级阶梯,同景川釬并肩,站在最高处后,步子也顿住了。
景川釬眺向远处,长舒了一口气,静默了半晌,擡了擡下颚,往下示意着。
有景川釬的认证,暗红云纹铠甲着身的海梁州将领们皆是明了。如云暗鸣所言,眼前人真是当今的福润女帝。
大家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末将恭迎陛下!”
“末将恭迎陛下——”
“末将恭迎陛下——”
……
待台下众将士的声音消下去后,神仙儿这才拂了拂手,然后,转眸,落在景川釬身上,在景川釬目光对上的前一霎那,挪开视线,淡淡地将目光落在景川釬右肩上的白色海东青。
阮阮立在景川釬的肩膀上,其馀的海东青停在一侧的红绳老树上,好似在替景川釬镇着场子,防止某些轻举妄动的人。
景川釬瞧见神仙儿躲避开的视线,眼眸瞬时黯淡下来,他眼帘半垂,故作慵懒随性地拂了拂袖子,但他心不在焉的,连拂起衣袖的幅度也比寻常小了些。
神仙儿拍了拍自己的左肩,阮阮鹰眼一瞄,知道神仙儿在唤它,于是,机灵地一抖,神气地飞到神仙儿的左肩上。
阮阮一飞走,红绳老树上的一只黑纹更多些的海东青“啪”的一下,飞到景川釬的肩头。
阮阮回头,呲了一声,犹如吃了一肚子的醋,紧接着,那黑纹多些的海东青猛的一颤。
景川釬馀光轻扫向阮阮那侧,眉头微蹙。
转瞬间,阮阮就安稳了不少。
台上浓浓的醋味传荡开来,神仙儿放眼台下。
台下众人都是一脸的严肃,大家似都在屏息凝神,把目光投向台上的两位大人物。
神仙儿面色沈稳,那海东青立在她肩上时,真就是君临天下,睥睨一切的姿态,那周身发散出来的气度,让人不敢轻易擡眼望她。
神仙儿下颚微擡,把在场的众人神情尽收于眼底,她红唇轻启,道:“先前还能见着景将军几面,可这几日景将军早出晚归的——原是众位将士把景将军困住了。”
景川釬馀光一略,很快又错开了。
云暗鸣翩翩如玉的,气质出尘地立在距看台一丈远的地方,他没说话,但是,台下的众将士却是有话要说。
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