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原本就堵塞的台子,更为水泄不通。
“景将军,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紫色铠甲在身,位于云暗鸣身后的部下又开始叫嚣起来,“怕不等侯爷回了盛京,这天大的消息,就要传到皇宫中了。”
景川釬眸子又眯了眯,听到这,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在他的眼眸中绽开来。
景川釬勾了勾手,停在景川釬右肩上的阮阮弹起,以它为首的一众海东青齐刷刷地冲了下去,以极为震撼的规模,俯冲下去。
鹰嘴尖尖的,好似一下子就能将人的脖子叼断。
这海东青充满了灵性,果断地瞄准目标,避开暗红铠甲在身的军中将士,也避开来观望的将士们,直逼向正在叫嚣的紫衣铠甲将士。
“这都几日了,又来这招。”一个紫衣男子将手中持着的剑挡在面前,海东青绕开剑,直直地冲向众人的剑眉。
眉毛被挡着了,就啄嘴碎之人的发根。
这一连操作之下,紫衣将士们的发冠乱了,眉毛也叼走了几根。
如此严肃的场面,景川釬这一弄,倒是叫神仙儿啼笑皆非。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恢覆了严肃和认真,听着云暗鸣手下的紫衣军将士们的气愤骂声,实在看不下去了,别过头去。
“景将军,你的立场究竟在哪边,真如安宁候所言吗?”台下原本还在等待,在坚守的将士出声道。这将士身上的暗红云纹铠甲与小麦,红豆身上的铠甲如出一辙,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营中的将士。
这名将士脸上的纠结和犹豫没有藏匿起来,反而暴露无疑。周边同样着暗红铠甲的营中将士也是将苦闷和纠结的情绪刻在脸上。
云暗鸣站在人群最中央,众星拱月般地被包围住。而看台上的景川釬一脸的孤高贵气,与云暗鸣想比,一时间,少了些应和。
神仙儿别开的脸转了回来,一动不动地往台上看去。
景川釬一袭蓝粉色的锦袍,眼神中投射出的气焰浓重,听到台下暗红衣装将士的发话,懒懒的姿态一收,眼底的阴翳渐渐敛起。他站了起来,往下走了几格阶梯。
台下的海东青拿捏着紫衣军将士们,偏偏这些个海东青认景川釬为主,身形灵活,众将们动不了它们。并且,论景川釬为将的功勋,大家嘴上虽群起发愤,但局势未定,大家也不能轻举妄动。
景川釬招了招手,喊道:“阮阮!”
他眸子亮亮的,指尖在蓝粉锦服上摩挲片刻,继续道:“都回来吧。”
“别吓着诸位了。”
黑压压的海东青朝看台上飞去,紫衣军将士们听到景川釬的话,一个个眉头蹙得都能硬生生地夹死飞过来的蚊子。
偏偏他们的眉毛被那些个海东青拽走了,一下子剩下了稀疏的几根,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站在云暗鸣身侧的几个紫衣军将士们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自然地压低嗓音,用着彼此之间能听得到的声音,抱怨道:“冠冕堂皇。都这样了,吓完人再讲出这番话,真是虚伪。”
紫衣军将士:“虚伪至极!”
“这帮海梁州的将,怎么受得了的。”紫衣军将士们几乎在景川釬话音落地之时,转头看向海梁州的暗红云纹铠甲将士。
同时,一众人也在等,等景川釬的回应。
海东青飞了一圈,又重新绕到景川釬的身后,像是护法一样,死死守住景川釬,不容他人靠近它们的王半步。
红豆和小麦对视了一眼,最后,坚定地把目光落在金川釬的背上。
暗红云纹铠甲的海梁州将士抱剑,继续说道:“景将军——”
“景将军,只要您说,我们就信。”
景川釬垂在衣摆上的手稍稍一松,他道,“我的事,无须安宁候回去找女帝禀告,我自会说。”
他转眸,看向台下自己营帐出来的将士们,形成一面暗红的城墙,挡在那一众紫衣将士面前,他眸光泛着微光,继续道,“我的立场与福润女帝的立场不谋而合,所以,才会在海梁州一呆就呆那么多年。”
景川釬:“大家信我好,不信也……”
“末将自然是相信将军。”
“末将也相信将军!”
“有将军这番话就够了。”
……
暗红衣装的将士们仿佛有了底气,同仇敌忾地一致向外,瞪了瞪那身后那群紫衣将士们。
至于最外圈那群衣着不一,从周边几个小州赶来看热闹,赶来观望的小将们也是对视一眼,继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