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傲气的身子一抖,爪子牢牢地擒住那个哨子,只是霎那的工夫,它傲然的模样一变,带点眼巴巴的劲,一直盯着神仙儿。
神仙儿原本双手环着胸,这样一来,总觉得形势不太对,立即收起了脸上的恣意,朝前走了几步,将那枚哨子一抓,捏在手心。
“阮阮,你说,怎么回事。”神仙儿眸中那阴沈的劲儿直直逼来。
阮阮啼着,啼中之意,神仙儿大致明白了。
有一桩大事发生——
神仙儿不禁联想到云暗鸣刚同她说的那桩好戏,她眸子半眯。
阮阮的鸣声没有停,神仙儿顺着阮阮的啼中之意。把手中的哨子翻了个面,没有再多考虑了,双手一攥,哨子落在她的唇上。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
神仙儿强装镇定,目光如炬,帘外响声贯耳,窗边的树枝跟着颤了颤。
“阮阮!”
神仙儿喊上阮阮,捏着哨子,利落地往外走。
白色的海东青跟在神仙儿后头,往营帐外飞去。
营帐外头。
整个花园里头,几乎在同一时间,枝叶晃动得厉害,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黑云压城的紧迫感席卷在神仙儿头顶上的那方天空。
神仙儿不由地蹙起眉头,久未舒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定睛往头顶的天空望着,黑压压的,是数十只,不对,是上百只的海东青在绕着天,冲下来。然后,绕着墙角的树,发出无休无止的啼声。
神仙儿的瞳孔震了震,她的竟从未发觉院子里何时藏了那么多的海东青。
海东青威严劲十足,睥睨一切的鹰,仿佛鹰眼中盛着怒火,凭着哨声,冲破牢笼,直截了当地暴露在这青天白日之下。
这些个海东青有黑毛白纹的,也有如阮阮这般白毛黑纹的,个头稍微有些偏差,但是,总得来说,压人的气势是一点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神仙儿:“阮阮!”
她话音刚落,阮阮长鸣一声,飞往空中。
那黑压压一片,跟在阮阮的后头,那副敬畏的姿态,真就把阮阮当成了最大的那个王一样。
它们无一敢抢在阮阮面前飞,一个个傲骨不失,但是,却格外地听从阮阮的带头指向。
阮阮啼了一声,身后的一众海东青都是一振。
神仙儿清如水亮如星的眼睛中浮现出抑制不住的虚无缥缈之感。
这一大群海东青为何来此,又是如何藏于此,这般大规模的阵仗,竟无一人发现。
这阵仗之下必有她从未知晓的秘密。并且——
一定与景川釬有关。
……
她只知道海东青以群体的形势,长于西域楼兰的大漠之上。
并且海东青认主,从不散养。
放眼望去整个楼兰古国,哪户人家有这排场,有这阵仗。
除了楼兰的皇室贵族,何人又有这能力,何人又有这财力。能够在楼兰王眼底下,在滔天政权逼迫下,还能养成如此惊天数量的海东青。
神仙儿此时的心情波涛起伏,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低头凝视着手上的哨子,这哨子在景川釬营帐中发现的,还是阮阮引着她,有意让自己知道的,所以,这群海冬青肯定与景川釬脱不了干系。
阮阮鸣声不停,神仙儿通过这嘈杂的鸣声,知晓它要往马场方向赶去,所以,自己也没作多馀的停顿,快步随着这一众海东青走去。
一路上,神仙儿走得很急,不知道为何,心底浮上了一重一重的担忧,仿佛遇到了未知与已知交汇的那个点。
“景川釬!你当真是我们东国的将领吗?”
“怕是作假了吧。”
“堂堂楼兰王,竟在这偏远边关驻守了十数年,将我等众将士一尽蒙蔽于你的阴谋中,你到底安了何等居心。”
“这十数年,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马场上。
一眼望去,景川釬悠然自得地坐在看台上的摇椅上边,周围站着营帐中的弟兄们,红豆和小麦彼此对望了一眼,面色不好看,攥着拳头,身子绷得笔直,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前,直接和台下这帮正在叫嚣的士兵干起来。
景川釬支起一条腿,举起桌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眉心一挑,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