釬招了招手,“来这,来瞻望台看。”
风不动,孔明灯则飘得自在逍遥。
进瞻望台前,神仙儿还仰头,瞧了一眼台前的题词——
山河锦绣,国土丹青。万民安康,诸事顺遂。
神仙儿戳了戳景川釬的腕,景川釬擡眼望去,笑而不语。
瞻望台上的风光确实是不错的。
一盏盏红了天的孔明灯升起,然后,在慢慢地飞往远方。
灯上的祝愿和祈求的福泽混在这万千盏明灯之中,逐渐辨不出你我。
神仙儿静静地立着,景川釬也站了会儿,站累了,就倚在旁边的的木柱上边,用腰后的龙渊和蝴蝶抵着,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慢悠悠地支起一只手,拂走飘到脸上的发丝。
瞻望台后头,有一栋缠着紫藤萝花的钟楼,钟楼高高的,顶楼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着将军袍,男子温文尔雅,手持折扇,神色自然而然地有些许泛红。
这二人正是柳絮轻和温锦裴。
柳絮轻擡眸,拉开帘子,往窗外看去,湛蓝的天上升了太多绚丽的红,平白间,添了彩。
温锦裴顺着柳絮轻的视线往外看去,不过,只是一瞬之间,他的目光便挪开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柳絮轻姣好的面容上。
外头喧嚣又让人心头一静,钟楼里头却是别样的一番光景。
整张桌子上边东倒西歪地叠满了酒壶。
喝尽了的与为未喝尽的放于一处,显得酣畅淋漓一场,昨夜的光景还真是难忘。
温锦裴晃了晃手边空了大半的酒杯,神色迷离,但是目光中透出来的光亮却异常的清醒。
他晃悠着的酒壶没停,温声道:“大抵正午过后,就得回营了。”
“青云将军,你也得启程回盛京了吧。”温锦裴说着,目光中透出来的光有过一丝的悲凉,“这光阴匆匆啊。”
柳絮轻收回向外看去的目光,眼眸中的火光顷刻间划过,便藏匿在英气十足的眼眸中。
柳絮轻捏了捏酒杯,目光犀利又深邃,这目光在温锦裴脸上留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露了笑,“锦裴,天涯何处不相逢。”
“会再见的。”柳絮轻擡了擡手上的酒杯,爽快道,“来,再喝一杯。”
温锦裴拿起手上的酒壶,擡手,撞上流柳絮轻捏在手上的酒杯,杯中酒因这碰撞,鋥出圈圈涟漪。
温锦裴瞧着杯中荡漾开来的水纹,出声道:“絮轻,来日方长,若是得了空,我回了京,一定要去你的将军府上讨杯酒喝。”
柳絮轻:“那是一定的。”
“待来日,备上好酒,絮轻在将军府恭迎温军师到访。”柳絮轻满脸的意气风发,常年握兵器的手却抖了抖。
温锦裴低眉,烈酒熏着眼睛,饮入口中,呛得心胸为之一振。
温锦裴笑不及眼底,道:“就是有点可惜了。“
柳絮轻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眉心微微挑起,道:“可惜?”
“温军师出了名的谋士,冠以锦绣军师之称,又与景将军合为军中双绝。”
“就连久居京中竹林的敛宜帝师,论心性自在,也比不得你。”
温锦裴自豪道:“确实,心性自在,佛熄那老头可是比不得我。”
“那温军师还有什么遗憾呢?”柳絮轻下意识地用着指腹摩挲在桌上置着的剑柄上,仿佛只要温锦裴一说,她就会仗义相助。
“青云将军你来了海梁州这些时日,你我之间没什么机会……”温锦裴折扇一开,打在胸口上。
柳絮轻眼底含笑,心底如明镜一般。
柳絮轻道:“嗯?什么机会?”
温锦裴话到嘴边,话锋一转,讪讪道:“还差一局。”
“行了。早就知道你的心思。”柳絮轻在剑柄上打转的指尖一拧,门外候着的女将便推门进来。
“放这吧。”柳絮轻故作正色,眼底的惬意却不容作假。
持剑于腰间的女将把棋盘放于桌上,示意后,推门离开。
柳絮轻扬了扬手:“请吧,温军师。”
霎时间,温锦裴眸中闪出经久不息的微光,他直勾勾地盯着柳絮轻,同时,手上动作熟练,不用低头去看,他就把棋罐摆好了。
温锦裴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青云将军,当真可谓是温某的百年知己。”
“得温军师这般的知己,是絮轻之幸。”柳絮轻擡起酒杯,温锦裴放下手上的酒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