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编织成红绳,绳头自动系在陈宇的手腕上,勒得他生疼,皮肤都被勒出了红痕。“该交房租了。” 少年的声音同时混杂着婴儿的啼哭和老年的咳嗽,诡异而刺耳,如同多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他指向办公室的挂钟,时针停在三点七分,分针正在倒流,如同时间在回溯,“每个记忆载体,都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挂钟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四溅,如同锋利的刀片,碎片中飞出无数只怀表,每只怀表的表盘都是培养舱的形状,里面漂浮着不同时空的林晓,她们的表情各异,有欢笑,如同阳光般灿烂;有哭泣,泪水涟涟;有绝望,眼神空洞,她们的胸口都插着混沌之种,种子的根须连接着怀表的发条,每转动一圈,就有一个林晓的意识彻底消散,化作怀表齿轮的润滑剂,齿轮转动得更加顺畅,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陈宇的手腕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红绳正在嵌入皮肤,与血脉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无数个林晓的意识正在涌入自己的识海,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脑袋要被生生劈开,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拒绝融合,你会和她们一起消散。” 少年陈宇(婴儿形态进化体)的眼睛变成纯黑色,如同最深的熵渊,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接受寄生,你就能带着所有记忆回归原来的世界。” 他的手掌摊开,掌心浮现出陈宇原来世界的画面 —— 父母正在餐桌前等他吃饭,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菜,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电视里播放着熟悉的新闻,主持人的声音亲切而熟悉,一切都温馨得如同幻觉,让人沉迷,不愿醒来,“但代价是,成为新的记忆寄生虫,永远被困在时间的夹缝里。\c¢u?i~w_e·i^j+u!.^i`n~f?o~”
虫群突然集体起飞,在办公室的天花板上组成巨大的倒计时,数字正在从 10 快速减少,每跳动一下,周围的空气就凝重一分,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陈宇看着怀表中不断消散的林晓,心如刀割,那种痛苦如同被撕裂一般,又看向少年陈宇掌心的温馨画面,心中充满了渴望,那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记忆熔炉在胸腔剧烈跳动,“咚咚咚” 如同战鼓,仿佛在催促他做出选择,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力量。他注意到少年陈宇的后颈,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与自己相同的荆棘王冠印记,印记正在发光,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个旋转的星轨,每个星轨的终点都指向同一个虚无的点,神秘而遥远,如同未知的命运。
当倒计时跳到 1 时,陈宇突然想起防空洞尸体胸口的钥匙,钥匙链上的红绳其实是由无数根细小的光纤组成,每根光纤里都存储着不同时空的坐标,如同一张复杂的地图,标注着各个时空的位置。他猛地扯断手腕上的红绳,绳头化作锋利的刀片,划破掌心的皮肤,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所有怀表同时停止转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止了漂浮,林晓的意识碎片从表中飞出,在空中组合成完整的人形,她穿着熟悉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风飘动,头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的眼睛里同时闪烁着金光和紫光,瞳孔深处,齿轮纹路与星轨代码正在进行最后的博弈,火花四溅,如同烟花绽放。
“我们选择第三条路。” 林晓的声音带着无数个时空的重音,如同来自不同方向的合唱,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的手与陈宇流血的掌心相贴,两人的基因链在接触点爆炸成璀璨的星云,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驱散了所有的黑暗,“让所有循环在我们这里坍缩成奇点。” 星云中心,浮现出福利院老槐树的年轮,一圈圈向外扩展,记录着岁月的痕迹,最中心的那圈年轮里,嵌着一枚黑色的种子,种子的形状与混沌之种完全相反,如同光与影的对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少年陈宇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尖锐得让人捂住耳朵,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只记忆寄生虫,虫群朝着星云扑来的瞬间,林晓突然解开自己的头发,长发在空中化作无数根红绳,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虫群捆缚成巨大的茧,茧的表面浮现出所有时空的记忆画面,如同流动的电影,从两人相识时的羞涩,到一起经历的种种磨难,再到无数次的循环,一幕幕清晰可见,如同昨日重现。陈宇将掌心的鲜血按在黑色种子上,种子突然发芽,长出银色的藤蔓,藤蔓如同有生命般迅速生长,穿透茧壁,将记忆寄生虫与星云连接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共生体,散发着既危险又神圣的气息,仿佛是平衡的象征。
齿轮矩阵的碎片在共生体周围重新组合,化作巨大的基因螺旋,螺旋上的纹路与两人的基因链完美契合,如同天生一体,螺旋的两端分别连接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