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擡头看了眼搭话的男人,“嗯。”
方海的大儿子方林继承了方海的衣钵,安安稳稳在体制内工作了十几年,连带着方海的气质也学的一模一样,张口就是特慈爱那种,也是最挑不出刺的人。
“现在倒是不着急的,都是晚婚的年轻人,我们局里的小姑娘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也都单着呢,不着急的。”
方林喝着茶,眯着眼睛啧啧两下,叹了口气。
“不过,听阿姨说,你是准备考教资了呀,要不要大哥帮忙?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的,阿姨和我爸好这么久了,早就和妈妈一样的了。”
“不用。”许望舒客气推辞,“谢谢大哥,我自己可以的。”
“要强。”方林呵呵一笑,“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要强的.....没关系的,到时候要帮忙了,就来找大哥就好了。”
“谢谢大哥。”
定时闹钟响起,许望舒虚伪地客套完,就举着手机放在耳朵边,假装打着电话,等到方林索然无味地回了屋子里,才放下手机。
中午备菜结束后,方海摆上猪头黄酒,开始招呼着请祖宗了。
许望舒识趣地往二楼阳台躲,不是一个祖宗,人家多少有点忌讳在。
“等会吃完年夜饭,你在不在这里睡?”
许茹云擦着手走上来,站在许望舒边上剥了个橘子递过去,“睡的话,最楼上那间屋子我给你收拾收拾。”
四层楼,一楼大客厅,二楼卧房书房,三楼两间客房,顶楼的卧房已经常年不住人了,连被子都很少铺。
十四岁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住在了顶楼的卧房里,外面的露天大平台每天都晒满了衣服,许茹云总是忙着照顾着方海一家。
抽着空来管自己的时间总是很紧凑,一进门总是大段大段的唠叨,听不到重点。还没听明白她到底想说些什么,她就忙着又去做别的事了。
“不用了,吃完我就回去了。”
许望舒接过橘子,酸甜正好,许茹云的头发染了层生硬的黑色,眼尾的皱纹却没办法修覆了。
“新年快乐。”
许望舒把口袋里的两个红包递过去,“你和方叔叔的。”
许茹云犹豫着,许望舒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楼下开始点鞭炮了,劈里啪啦的震天响,呛人的白烟滚滚而来,许望舒往后退了一步,馀光中看到了许茹云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会吃了饭,玩一会儿再回去。”
外院红碎纸铺满一地,许望舒点点头,算是应了。
年夜饭开得早,还没过五点,就招呼着一家人吃饭了,方海喝得红光满面,许茹云也没少喝,眉眼见喜地听着方海的两个儿子侃侃而谈。
许望舒只低着头吃饭,吃得差不多了,说了声就坐去沙发上,等着到时间走人。
春晚还没播,方海吃了饭就回到茶桌上喝茶,时不时问两句“工作好不?”“生活好不?”,许望舒也习惯了这种客套的问候,回着“都好”。
等到许茹云坐过来,两个人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许望舒挪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刚吃完一个橘子,大门口就涌进来几个人,大声地恭贺着新年快乐,看着像是隔壁的邻居。
“新年快乐!”
许望舒看了眼,跟着人说了声“好”,就转回去喝茶了,许茹云瞧了眼,也没说什么,拉着其中一个妇人坐到了沙发上。
“我儿子,本来在首都坐办公室的,今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来了,这下子可以安安稳稳待在晚明了。”
身后跟着的高个平头男人局促地搬了小凳子坐在角落里。
“年轻人就是要出去闯闯的,这样才会知道家里的好。”许茹云使了个眼色,搭着腔,“我家这个也是一样的,明年考了教资,总算可以安稳下来了.....”
“女孩子就是要做老师的呀,好的呀,轻松,福利又好.....”
“你看....”
“我哪里说得上,年轻人自己中意就好说。”
妇人咂着热茶,朝自己儿子瞪了一眼,那个小凳子上的男人低着头,结结巴巴地突然大声道:“现.....在结婚.....自自由,妈,你不不不不.....要做老古董。”
“还害羞了...”妇人尴尬地笑笑,“这个就是小毛病,紧张了就结巴.....”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许茹云笑呵呵地摆摆手,开着玩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