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江临还以为这是一个骗子呢。
“仙君大人,离情仙子说了,她不愿意见你。”
江临说完了,又感到后怕。
黎清言要是生气。
上林宗恐怕就是瞬间灰飞烟灭的下场。
出乎意料的是,黎清言没有生气。
反而,他很平静。
似乎早有预感。
“离情仙子,我已知错,求你原谅,你若不原谅,我就一直给你跪在门口!”
说罢。
黎清言推金山倒玉柱,轰得一声,就当真,直接跪在了门口。
江临的魂儿!
那一刹那,就被跪得差点跳出了心口。
哎呦我的娘呀!
仙君都跪下了,那得多大的面子?
15
三年以来,黎清言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
可沈梨和伊伊却好似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任凭他想尽办法都找不到踪迹。
久而久之,黎清言都快绝望了。
难道漫漫仙途,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妻女的原谅吗?
悔恨如潮水,滋生着心魔。
黎清言再度染上了因沈梨而戒掉的酒瘾。
终日浑浑噩噩,与酒为伴。
修为也是一跌再跌,不过一年,就从仙君之顶,跌到了仙君之底。
昆仑宗里的长老提起他,都是连连摇头,渐渐不再抱有期待。
终于,半月之前,事情出现了一丝转机。
在黎清言听说,一个叫上林宗的小宗门,出了一个年仅八岁的修仙奇才时。
他难得清醒,立即派人前去打探。
历尽辛苦,终于得到一幅画像。
看着画像中更加成熟的妻子,更加长大的女儿,黎清言潸然泪下。
不过半日,便跪在了上林宗门口。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昆仑仙宗宗主。
只是一个伤妻弃女、实力大跌的酒鬼罢了!
江临战战兢兢将消息带到时,认真观察着沈梨的表情。
没想到,沈梨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询问伊伊,“玄天剑法第三重境,可有练熟?”
“娘亲,我才练熟第二重境,马上就去后山闭关修行!”伊伊说完,就提着剑径直前往后山。
呃......
不是。
门口那位昆仑仙宗宗主,还跪在那......
是不是没有人听到他在说什么啊?
江临傻眼。
直到伊伊的身影消失,沈梨方才不疾不徐地拿起账本,含笑问向江临:“宗主,您有事儿吗?”
那也不能让人一直跪着呀!
万一昆仑仙宗的人说我们侮辱他们宗主,杀上门来得多冤哪。
江临张了张口。
在措辞。
沈梨看穿他心中所想。
呷了口茶。
语气稳如泰山。
“安心吧,宗主,有我在,没有人敢来造次。”
江临此时哪还会猜不出沈梨的真正身份,一想到自个儿面前的,是仙界少有的大拿之一。
底气莫名就足了。
腰杆儿都挺笔直了。
那位宗主大人,爱跪就跪着呗,区区一个仙君而已,咱家也有一个离情仙君,根本不会怕了他。
褪去这层身份,他不过一个抛妻弃女的渣男罢了。
莫说跪,便让以死赎罪,也是应当。
“明白了。”
江临微笑着离去。
他还得通知其他弟子,以后见着门口那醉鬼。
谁~也~别~搭~理~
16
伊伊去了后山修行,大半年没有回来,沈梨天天忙着打理宗门内务,大半年没有出宗门。
而那黎清言,便在上林宗门口,跪了整整大半年。
寒来暑往,风吹雨打,令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憔悴不堪。
黎清言早已辟谷,无需饮食。
偶尔采集露水,饮用雨水,就可维持生命。
可那酒瘾,却近乎要了他的命。
起初他每日眼泪鼻涕横流,身体发颤,都难以克制酒瘾。
最后连跪半年,终于强制戒掉了酒瘾,却已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完完全全像个乞丐。
上林宗的弟子们,也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避开走路,到后来逐渐习惯,每日开门,还会和他先打声招呼。
黎清言也愿意和上林宗的弟子们聊,目的是为打听沈梨母女。
可弟子们,会和他聊今日的天气,今日的菜价,今日猎得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