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冷旻秋扯了扯嘴角，强挤出一丝浅笑：

“之前被浓烟熏到，感染成肺炎，但现在已经在好转了……”

聂渊行的心揪了揪，看向冷旻秋的神情充满了歉意：“抱歉，我……”

“不用跟我说抱歉，你跟其他消防员还有牧霭，一起拼死将晨晨救出来，我就已经感激到想磕头谢恩了……眼下，牧霭才是你最需要关注的。”

冷旻秋善解人意说道，眼神坦然。

尽管冷旻秋话这样说，聂渊行心底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他去了晨晨病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打扰孩子的休息。

“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特勤中队任何人说都行，我……”

他想说他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接到他的电话，亦或者是来到医院。

冷旻秋点头：“明白的，这两天你们队里早来人慰问过了……晨晨没事的，医院里个个都是熟人，放心。”

“那好，我明天再来看晨晨……”

聂渊行还想去找牧霭的消息，自然不能在这里继续跟冷旻秋聊下去。

冷旻秋很明事理地按了电梯：“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我和晨晨你都可以放心。”

聂渊行轻声嗯了下，随即走了进去。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冷旻秋猛地用手中的文件夹挡了挡，电梯门感应到立即重新打开。

“渊行，听说牧霭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提起那个重伤的男人，冷旻秋喉头又开始哽咽。

聂渊行的手指蜷了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冷旻秋听到了他给自己的回应：“活着就好。”

对深爱的人来说，只要活着，便有未来。

但是对冷旻秋而言，他爱的人，只在他心底活着，没有未来。

冷旻秋靠在电梯旁，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起伏……

聂渊行去找了院长，想问问牧霭到底被转去了哪里。

毕竟现在的他，就算醒过来也处于不能拆绷带的阶段，应该是去不了很远的医院。

可院长将消息封锁得死死的，一个字也不跟聂渊行透露。

“牧霭母亲特意交代，如果你来问，能转告你的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聂队长，你也别让我们医院为难……”院长语重心长说道。

聂渊行没了办法，只能在整个海市所有医院一家一家询问，有没有一个叫牧霭的烧伤病患。

但所有医院给到他的回答，都是摇头。

聂渊行没了办法，立即买了去陵城的机票。

虽然清楚牧霭现在的状况不会在家，但是总要去找找，心才能安。

聂渊行下了飞机，便立即搜集了陵城各家医院的地址。

刚想立马动身寻找，看着地图发现牧霭的老家路线最近，他犹豫了一下，选择先去家里看看。

当时在海市的，只有牧母，说不定牧父还在家呢。

聂渊行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没有人回应。

门上，似乎还有些灰，一看就是好久都没有人回来入住。

聂渊行不死心，还是一边一门一边喊了喊：“牧叔叔，您在家吗？”

记得以前牧霭说过，他爸妈对住宅有个比较执着的观念，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家里空着过夜。

所以他们一三口从来没有同时出去长途旅游过，顶多都是一日游，晚上匆匆赶回来的那种。

如果前几天一直都是牧母在海市照顾牧霭，那牧父一定是在家里守着。

这般想着，聂渊行呼喊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只是一直没等到牧父开门，却等到了隔壁的两户邻居将门打开了。

时间已经是深夜，聂渊行的敲门喊叫自然是吵到了他们。

“谁啊这么闹腾？”

一个稍壮的阿姨脸上敷着面膜站在门口，一脸燥意地打量着聂渊行。

另一边开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他们听到了聂渊行的叫喊，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刚刚……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