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牧霭看着他脸上被冷旻秋处理过的伤口，又听着他刚才的话，心底堵了一口气。

“聂队长，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他冷声说着，侧身朝另一边走去。

但聂渊行直接将他拽上了车，动作中带着一丝恼意。

“周元恺也是消防员，并且兵龄比我短，更耽误你。”聂渊行匀速朝前开着车，声音低沈。

他的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牧霭的心头，让他又气又难受。

“什么耽误不耽误，你都背着我有孩子了还说这种话，荒不荒唐？！”牧霭冷声反驳道。

聂渊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晨晨的事我暂时没法跟你解释，反正你不能跟周元恺在一起。”

“如果我偏要呢？”牧霭平静看着他。

车身一晃，聂渊行猛地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牧霭，你清楚我的性格说一不二。”他在竭力稳住情绪。

牧霭看着他，紧咬着嘴唇，不让眼眶中的薄雾泛成泪水。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缄默，聂渊行掏出手机一看，面色变得柔和。

“爸爸，晨晨想要你陪我睡觉觉！”

牧霭不想听，但还是听到了听筒那头传来的稚嫩童声，以及一个温柔的男人声音。

“孩子非吵着要你，不肯睡……”

前男友一家三口温馨通话，牧霭在旁边如坐针毡。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聂渊行刚要出声喊牧霭，电话另端传来冷旻秋充满歉意的声音。

“这么晚还麻烦你，真是抱歉……”

“没事，我等下过来。”

聂渊行快速说完便挂了电话，匆匆将车开到牧霭旁边。

他将车窗摇下，拧眉看着那个低头红着眼的男人。

“上车，我送你回去。”

牧霭顿住步伐，近乎歇斯底里地对着车上的男人大吼：“聂渊行，你这算什么？给我最后的温柔吗？我也要脸，不想跟背叛我又不跟我解释的男人，纠缠不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声带中撕扯着血肉而出，字字含泪。

聂渊行刚要下车的动作猛地一顿，漆黑眼眸中划过一丝隐忍，但被很好的掩盖。

他收回视线，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汽车在牧霭身侧飞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牧霭捂住眼睛，任泪水从指缝滑落。

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整座城市变得如他的心情一样潮湿。

牧霭淋了好一会儿的雨才让自己稍稍清醒，他回到家，脑袋有些发沈。

他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但被子枕头上全都有聂渊行的气息。

一呼一吸间，怎么都摆脱不了。

牧霭觉得脑袋要炸裂般难受，他想起身换干净的被套却没有力气，浑身像被火烧一样。

没有办法，牧霭只能蜷缩在沙发上，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热得冒汗。

“叮”手机铃声响，牧霭昏昏沈沈地拿起手机接通，却没有力气说话。

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聂渊行……”牧霭脑海里闪现出一张俊朗的脸庞，喃喃唤出声。

但下一秒，他的意识渐渐消散，手机从掌中滑落，整个人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