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两天。
不过就两天而已,继赵春雨的左臂和左脚之外,又出现了另一具尸体的部分尸块。
但这一次,是左右两臂,以及被残忍切割的女性胸部。
回到支队的第一时间江汜就开始着手尸检工作了,他也摸不着头脑,但在尸检开始之前,他偷偷把初爻拉到一边。
江汜:“我觉得这两起案子说不准是同一个人干的。”
“别先入为主,”初爻在厕所旁边点烟,淡淡地呼了口气,“现在我们还不确定这具尸体的具体死亡时间,城中市场监控匮乏,就连第二起案子的尸块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跑进下水道里的都不知道,这两起案件之间除了抛尸这一条线索,还有什么别的关联我们也一点都不清楚,跟抓瞎似的。”
江汜微微点头,忽然道:“你现在也拿不准了,之前我听沈淮说三天之内凶手会把赵春雨尸身的其他部位暴露在公众眼前,你说会不会......”
“我一点也不想提他,”初爻神色闪过一丝厌烦,转瞬又缓和下来,看向江汜,“你先去尸检吧,我去换身干净衣服。”
江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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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支队特案组有单独的办公室,办公室后面就是淋浴间。
刚才去下水道捞尸块,穿着的雨衣宽大,下水道环境混乱,难免让里面的衣服也跟着沾上脏污,再加上雨鞋也并非完全包裹,脚底还是进了不少泥沙,身上的垃圾臭味和尸体味混在一起,隔了一条街都能闻见。
他去淋浴间的时候看见其中的两扇门都关着,水声不断,估计是安晴和沈淮在里头。
江汜挑了个最角落的隔间草草冲了个澡,顺便又洗了个头,确保自己身上的味道被沐浴露覆盖到几乎闻不见了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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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自己的座位前坐着,面前是队员摸排出来的关于赵春雨的人际关系调查记录。
正看得认真,身后一双带着点热气的手忽然搭在了他肩膀上:“初队长。”
初爻一皱眉:“你怎么老阴魂不散的?”
沈淮轻笑一声,拉开他旁边那张没人坐的椅子自来熟地坐下,头发还滴着水,跟他平时精致而张扬的样子有些出入,显得更加恣意了,但那穿着浅灰色衬衣和黑色通勤裤的样子看上去又有些家常。
初爻看他一眼:“淋浴间门口有电吹风。”
“我知道,”沈淮说,“我不瞎。”
初爻无话可说。
他道:“沈大专家,你没事干了?”
“初队长,”沈淮和他的距离不近不远,“我就是有正事,现在才会坐在这里。”
“什么事?”初爻道。
沈淮目光深邃,落在办公室虚掩着的门口:“这两起案子不会是同一个人犯的。”
初爻觉得自己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已经差不多摸清了沈淮的脾性,对于沈淮这样的官方认证神棍会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都不觉得意外了,不否认也不肯定:“嗯。”
沈淮倒也没觉得被拂了面子,兀自开口:“尸块捞出来之后我趁痕检不注意偷偷拍了几张自己留着,回来的路上和赵春雨的尸检图片比着看了几眼。从这两部分尸块的情况来看,除非凶手有人格分裂或者情感障碍,不然的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作案。”
“为什么?”初爻问。
“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但我懂犯罪。赵春雨遇害,砍下她手脚的凶手秉着一种想要让她死个干净但又不愿意轻易放过她的心理,那就是利用赵春雨对未知的恐惧,一点一点在她活着的时候亲眼目睹自己被残忍对待的全过程,凶手砍下手脚,说不定还特意摆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沈淮说。
初爻侧目看他一眼:“这些也只是你对案件的主观看法。”
沈淮笑了笑:“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这么笃定凶手不想让赵春雨那么快得到解脱?”
初爻不语。
沈淮说:“我看过照片,她左手臂的横截面断得干净整齐,而这些发生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一个杀人犯无论是出于谋害还是激情作案,首先这个人的目的是让对方死。但到了赵春雨身上,凶手反而更倾向于让她痛苦,带着莫大的痛苦绝望地死去——从凶手特意把她的尸身分成了许多部分一点一点往外丢,甚至还有可能丢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就可以看出来。”
顿了顿,沈淮站起身,随意将初爻桌上赵春雨的照片用磁铁吸在了白板上,而后用马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