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周围，让人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动，苏星云也惊醒了。兰清察觉到之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动作熟悉到他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他也不想放。

苏星云察觉到也没说什么，随他便吧。

“我做了一个梦。”他道，刚刚睡醒，嗓音有些嘶哑。

“我梦见了以前。我还是一条小黑蛇的时候……”

那时他还是一条懵懂的蛇，整日里只在水潭边晃悠，是一条体弱的小蛇。同类不搭理他，甚至都不让他跟他们一起，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那里去了。

兰灵偶然有一天发现他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会对着他说一些事情。

她和人类的爱情。

兰清不懂。对了，那时候他甚至连名字也没有。

“小黑蛇，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很喜欢山下的书生。”兰灵笑眯眯地说。

“书生什么都懂，他教我识字丶礼仪，还带我回家给我做饭吃。我喜欢他。”

“小黑蛇，怎么办呢？他好像不喜欢我呢。”

兰灵经常对着他说一些事情，说给他听就没有人会知道，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小蛇已经有了懵懂的意识。

“小黑蛇，你说为什么我们妖会活这么久呢，我羡慕人类。那个姑娘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不会有人反对他们在一起，怎么样才可以做人呢。”

渐渐兰灵有了许多的困扰，她的爱情似乎消失的有一些快，那个人类要成亲了。

“小黑蛇，他说他喜欢我，可是不能跟我在一起。他知道我是妖。”兰灵哭了。

从那一天之后，兰灵沉默了许多，她也不出去了，整日坐在水潭边发呆。他总是会默默爬到一边待在那里陪她。

喜欢吗？他喜欢兰灵，喜欢有人陪伴的感觉。他喜欢兰灵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她就会开心起来。

“小黑蛇，我又喜欢上了一个人。”兰灵开心地跟他说，“他是一个侠客，会非常厉害的剑术。”

兰灵似乎又沉浸在爱情里，她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书生，开始频繁地去找侠客。兰清见她的机会少了很多，但是他很开心，因为兰灵开心。

这一次她跟侠客真的好了许久，他只记得自己整日待在那里，忽然有一天可以弄开口说话了。

兰灵已经很久都没回来，兰清有些担心，他想爬出去找她。

不过，刚有这个想法时她就回来了。

“小黑蛇，你长大了许多，是一条大蛇了。”兰灵还是很开心，只是说着说着就有些低落。

“你知道吗？他死了，那个侠客。”

“他死之前告诉我，他知道我不是人类，让我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人，保护好自己，再找一个喜欢的人。”

“人类的生命好短暂，也很脆弱，我们才在一起十几年他就没了。”

十几年的时光对她来讲不过是一瞬，她的样貌一直没有变化，可侠客的鬓间早添了斑白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傻丫头还一直跟着他到处奔波。他也庆幸他们一直没有固定的住处这样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没有老。

“我们去了很多年很多地方，这个世界很大呢，小黑蛇你以后一定要去看看。”

“真的吗？”他开口说，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小黑蛇，你会说话了。”兰灵很开心，她的心思又放在他身上，告诉兰清各种修炼的方法，盼着他早日成型。

“你以后就跟我姓吧，叫兰清行吗？”

“嗯。”

“兰清，你的话好少，多说一说才是。”

兰灵并没有待太久，对于他们妖来说很短暂，她又开始往外跑。只是走之前跟兰清打了招呼，她开心地说：“我要出去给他扫墓，人类都有这个习俗，他没有家人我怕他孤单。然后再出去玩一玩，会很久不回来，自己在家好好修炼。”

兰清那个也没什么事情，兰灵让他修炼他就修炼，而且他想快点长大，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那后来呢？”苏星云问他。

“后来，后来我就能变成人形了，她也回来了，只是这次还是很难过。”

兰清那段时间的记忆全部回来了，他清楚地记得兰灵姐姐很难过的 。

“兰清，爱情很美好，可是也会有痛苦。”

兰灵姐姐很幸运她在人类里没有遇到过骗子，每一个人都喜欢她，但是偏偏都不能长久，人类的生命短暂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