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索,两束车灯打过来。
门口开来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王叔认出是付与的车,急忙跑过去。
“付小先生,你来找洛儿吗?”
“嗯。”
王叔想了想,问:“他往南边的停机坪去了,方便的话,能帮我把箱子送过去吗?”
付与下车,接过东西放到后备箱,随口问:“这么晚,洛哥哥要去哪里?”
“他去宁城,飞机在等。”王叔顺把鞋子放他车上。
他站直身子,瞥见付与手里拿个玻璃杯,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付与回到车上。
王叔看一眼时间,说:“付小先生,辛苦你了。”
车子啓动。
付与对陈驰说:“用最快的速度。”
话音刚落,窗外的路灯飞速倒退。
醒酒汤在杯子里疯狂翻滚。
十来分钟的车程,他们只用了一半时间。
停机坪宽敞无比,风声穿过,掩盖了虫鸣蛙叫。
四周空荡荡的,哪有飞机?
陈驰坐在驾驶室,突然一阵哆嗦,裸露的手腕上激起鸡皮疙瘩。
车内温度降低了。
付与脸色很差。
果然,只要关于前辈的事,与哥的情绪总是起伏很大。
摩挲方向盘,陈驰斟酌着建议:“与哥,前辈的行李箱还在这里,你是不是,可以帮他送过去?”
“你照顾好可可,漫画都签好了,明天送去工作室。”付与拿出手机,一边敲字,一边安排。
竟然打算现在就去吗?
陈驰愣怔片刻,小跑过去,说:“与哥,今天太晚了,你又喝了酒,不太适合出行。”
“去机场。”付与的声音冷淡而坚定。
陈驰想劝他明天再去,然而,对方率先开口提醒道:“不要浪费时间。”
扭头握紧方向盘,陈驰无奈,只能送他去机场。
来到东郊机场,陈驰说:“与哥,地址发我手机上,我明天给你寄换洗的衣服。”
“板子寄过去,衣服不用。”
付与说完,径直往候机室走。
*
楚洛上飞机的时候,正好是十点钟。
往常这个点,楚洛已经犯困了。今天,他躺下,一点睡意都没有。
除了恐高,更多的是担心。
耳边充斥飞机的鸣叫。
到达目的地,楚绎然来接的。
虽然安排了保镖护着楚洛,但下飞机时,楚洛还是发抖。嘴唇惨白,状态很差。
往医院的路上,楚绎然一直在安抚弟弟。
快到医院,他状态才有所好转。
“洛宝,行李箱呢?”
“忘了拿。”
“怎么穿着拖鞋?”
“没来得及换。”
知道弟弟着急了,楚绎然拍拍他的肩。
哥哥的安抚更激起楚洛的委屈,他眼眶一热,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瓮声瓮气地说:“笨蛋哥哥,再骗我就不理你了。”
“外婆怕你担心,要让你安心训练完。”楚绎然轻声安抚,“后来听陆渊说,你和付与去酒吧了,就更没打扰你。”
楚洛可怜兮兮抱怨:“外婆也真是的,那些事情哪能跟她的安全比?”
晚上十二点多,医院非常安静,雪白的灯破开夜色,整座医院犹如白昼。
敞亮里又透出冷寂。
楚洛和哥哥下车,来到住院部。
病房里,楚悦薇忙了一整天,脸色疲惫,正躺下休息。
傅静淞坐病床旁边照顾楚云淇。
看见两个儿子,傅静淞低声招呼他们进去。
楚洛快步走到。
楚云淇躺在病床上,脚上打着石膏,腿绷得笔直。
“外婆,很疼吧。”楚洛坐到床前,话才刚出口,眼泪又滚下来了。
楚云淇本就心疼他半夜奔波,恐高还得坐飞机。现在看他哭,更是不得了,赶紧给他擦眼泪。还不忘瞪大外孙一眼,轻声责怪:“让你别告诉洛宝,看吧,又哭了,折腾人吗这不是。”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瞒着我?”
“没多大的事,你瞧,这不好好的。你一哭,我的心比脚还疼。”
楚洛马上抹掉眼泪,转眼挤出笑容:“我不哭,外婆不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