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都要还不起了。”
他叹了口气,用手搓了搓脸,坚定地对苏天磊说道:“我来跟他谈谈。”
苏天磊心里不同意他哥的这个决定,那人都说得这么坚定直白了,谈话能谈出个什么?最后别再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但苏天磊别无他法,他也请假的话,这大半年没收入,兄弟俩靠什么生活?房贷车贷这么还?
“那你当心些。”苏天磊无奈地看着他哥,“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烂桃花。”
苏昱晖也被自己的狗屎烂桃花气笑了,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打趣道:“或许真是像你说的,我命犯桃花,砸过月老庙。”
苏天磊也笑了,如今苏昱晖安全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波折对他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点插曲而已。“哥,你多吃点,我已经联系好疗养院,在长生湖度假区,那边景色很好,还有健身房,方便你做康复训练。”
苏昱晖看着自己明显瘪下去的肱二头肌,无奈笑了:“是啊,该好好练习了,都生疏了。”
被人发现心中隐秘,夺路而逃的周可安一瘸一拐跑到露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半天才将冲上脑子的血压下去。
望着下面河畔飞翔的白鹤,不知怎的,周可安突然觉得很委屈,忍不住蹲下去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轻柔的风吹过头发,就像苏昱晖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头顶。周可安清晰地记得苏昱晖抚摸他头发的感觉,温柔中带着宠爱——如果,那宠爱不是兄长对弟弟的爱,该多好。
哭什么呢周可安?周可安擡起头,哭红的眼睛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心想:在西昌时那地狱一样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自由了,还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为什么被人发现了心思就要哭呢?
坚强一点周可安,既然决定了要保护晖哥,那就必须强硬起来。周可安站起来,站得笔直,露台的风吹拂着少年的衣服,显露出他清瘦但笔直的肩背轮廓,到福都市短短两个月,他又长高了一大截,有了成年男人男人挺拔的身姿,但还没摆脱少年人独有的单薄。
微风吹干了脸上的泪,周可安望着远处,眼里的怯懦脆弱一扫而光,俊秀的大眼睛里竟罕见地有了些许冷硬。
童言潇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去了。应他的强烈要求,童爸想办法将他安置到苏昱晖病房隔壁。周可安双手插进裤兜一瘸一拐慢慢往苏昱晖病房去,刚走到走廊,见隔壁病房忙进忙出十分热闹。
他本来没在意,但突然发现童爸从病房里里出来,着急忙慌找医生说什么。周可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转头瞥了一眼隔壁病房——果然,那可恶的童言潇竟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输液。
看到童言潇的一瞬间,周可安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低头往苏昱晖病房去。
“周可安!”他还没走到门口,童爸突然大声喊他。周可安转头,只见童爸跟医生说完什么,急匆匆对他招手:“你过来。”
过去就过去。周可安低垂着头走到童爸面前,童爸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低声说道:“你跟老昌去一趟银行,我的一点心意和歉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不嫌弃。”周可安低声嘟囔了一句。他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有了钱才能更好地照顾苏昱晖。
“那就好。”童爸拍了拍周可安肩膀,大声喊昌叔,“老昌,你来。”
周可安静静看着童爸跟昌叔低声说什么,一点胆怯也没有。等两人说完,昌叔对周可安招手:“来,跟我来。”
周可安跟着昌叔乘电梯去地下车库,前往银行。车上,昌叔问道:“你带身份证了么?”
“带了。”周可安安静地坐在后排。他从没坐过这么宽敞的车,坐在童爸的座驾上,不时张望车窗外,幻想着有钱人的生活。
“你有没有银行卡?”昌叔又问道。
“有。”周可安回答很简短。
“小言拖行你那件事,我们都很抱歉。”昌叔扭头看着周可安右脚踝,眼里有些怜悯,“落下残疾了?”
周可安没吭声。出院时,医生让他有条件的话去做做康复训练,但自己哪有钱去做,右脚踝一直疼,走路就跛。
“唉……”昌叔默默叹了口气。
到了银行,昌叔问周可安要了银行卡,让周可安在大厅坐着等,他则跟着早已约好的客户经理去里面办手续。
童爸只是说要赔偿自己,没说会赔多少钱。周可安也没开口问他要个具体数字,他好奇稍后银行卡会有是个什么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