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过眼神表示同意后,京乐维持着消去表情的样子问时滩:“她已经将当主之座让位于弟弟夕四郎君了……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要提出个正经的提案而已哦。为了尸魂界的,不,是为了将现世也好虚圈也好都包含在内的所有世界的调和。”
“真的,就只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还有就是,想来见见你了。”
继续浮现着让人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的笑容,像是回想起什么似的时滩补上了一句话。
“说起来,浮竹好像已经挂掉了呢?”
“……”
“将灵王大人的右手寄宿于那卑贱的身体中什么的,对流魂街的贫民而言还真是太过奢侈的光荣呢。”
虽然时滩用了挑衅似的说法,但京乐并没有受感情驱使而是进一步问道:“银城空吾。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啊,确实,是曾经的初代代理死神吧。虽然有听闻过那是条背叛瀞灵廷的疯狗,不过,也正是拜这前例之赐,才得到了黑崎一护那样的英雄啊。对浮竹而言也是一场廉价的交易吧。但是,为何要问那种男人的事情?”
“没什么,稍微确认一下而已……还有,浮竹的觉悟,才不是你想的那般廉价。”
时滩听到这些后再度耸了耸肩,背对着像是已经没有要说的话的京乐:“这世上没什么拥有昂贵价值的东西啊。特别是这个尸魂界,无论什么都尽是些有名无实的伪物。”
在接着迈出几步之后,又再一次停下来将视线送往队主室的一角中。
“我先说清楚好了,不管怎么说毕竟你母亲的处刑还是与我无关的喔,伊势七绪。”
“你……”
房间的角落,看起来只是空无一物的空间的深处,传来了倒吸一口凉气的气息。
“总不可能无论什么事都是我在做黑幕的吧。说到底,如果我当时有权力的话……是不会那样简单地处刑的。那才会是,像朽木露琪亚那样引人注目地,在双极之丘气派地杀掉。也会把京乐叫来真央刑庭的最前列列席观赏。”
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浮现出凶恶的笑容,时滩追加上了更进一步的话语。
“京乐会像朽木露琪亚那时那样,不惜破坏掉处刑台也要拯救你的母亲吗?会像黑崎一护那样不惜与瀞灵廷为敌也要救出她吗?恐怕是不会这样的吧。京乐他会对你的母亲弃而不顾喔。他会见死不救的。不为别的,而是为了保护你啊,伊势七绪!”
“自言自语能请就到此为止吗,纲弥代家当主,时滩大人。”
虽然听起来仍是与往常一般的轻飘飘的开玩笑般的语气,但在眼前的时滩,从那并非发自真心的敬语中,感受到了就像是冻结的水面之下那样冰冷的灵压。
时滩察觉到这气氛后眯起了眼睛,将手放在插在腰边的斩魄刀上继续说道。
“可怕可怕。我可不想被拉到水底后割喉啊。今日先就此告辞好了。”
确认时滩已经带着随从们离开队舍后,京乐走向队主室的角落,用手轻轻拂了下那里的空间。于是,那空间如布料般歪曲了,从被卷起的风景的内侧显露出面色铁青的七绪来。
他用手腕环抱住不断颤抖地流着冷汗的七绪的肩膀,用仿佛能让人安下心来般的温暖灵压将她包覆于其中。
“没事吧,小七绪。”
“实在非常抱歉,队长。”
“真是的,为了连我都无法发现而这样偷听,你还真是渐渐成长起来了呢。是受到小丽莎的影响吗?”
伊势七绪感受到京乐的那份用意,渐渐取回气力呼吸也冷静下来:“我在禁书区发些了关于当年案情审理的资料……所以对他的出狱抱有疑惑……”
“很可怕吧?虽然以前,沐浴于山本总队长的灵压时也曾经无法动弹过……但那个男人,是与之完全不同的性质。”
如果说面对山本元柳斋的怒火时的自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的话,那刚才的自己就是爬行着被溶解成蛞蝓的蛇,她像这样自我分析着。在对自己和母亲被当作为了贬低春水的材料而感到生气之前,那深不见底的不详气息先一步侵蚀了七绪的心。
除了对那份不明面目的感觉,也对能看破连春水都没有察觉到的自己的隐术的那份力量抱以恐惧的同时,七绪以那还残留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开口说道。
“队长……我反对,那个男人成为四大贵族的首席。”
“我也是。但这并非我的话语权能决定的事。”
“他是想颠覆尸魂界吗?”七绪似乎在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