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尽管她嘴上叫着”先生”,心里头恐怕压根没把他当成可敬的前辈看待。
赤井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心情。
“……请说。”
这一动作在里尤看来不仅很没意义还显露了他的弱点。
好在她也不想计较。她想知道的事和他的露怯没有任何利害关系。
“八重垣最早是怎么出现的。你可知情。”
里尤一开口就是正题中的正题,连预热都没有。这让旁听的海晴也目瞪口呆。
“……嗯?”
“你是认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吗。”赤井则问。
“要解决麻烦事,首先得知道一些信息,这不是常识吗。”里尤反问他。
赤井无奈地笑开了。
“在现世的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这个问题呢……”他将双手的十指交握,似在感慨,”每次每次……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时候,你都保持了沉默。”
他是在等她做出选择。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里尤说。
她的理由简单得像个傻瓜。
真是目光短浅又天真。
但他倒是觉得偶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亲手送走这份宁静呢?”赤井从下方望着她。
“因为一护的出现。”
“黑崎一护?”
“没有力量的话,是没办法保护周围的人的,他让我明白了这一点。”里尤说到这里时低下了头,虽然只有一点点角度,但怎么可能逃得过赤井的眼睛,”……我想变强。未来还说不准有多少新的敌人和未知的战斗能力出现,完现术者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而我空有战力,在面对特殊能力的时候却毫无还手之力。这次也是,若月岛有意杀我,在我被植入过去的那个瞬间动手便一定能够成功。”
“……所以,你的结论是……?”
“首先要弄清楚八重垣的问题。那力量,究竟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的助力,如果能当然很好,如果不能,起码让零番队的人放弃纠缠我和志波的打算。”里尤紧皱眉头的模样很不常见,”我要让志波有办法回尸魂界,不用躲躲藏藏的,而是正大光明地回去。”
“其次?”
“其次,身为虚的我有什么办法继续变强--除了吞食灵魂以外的任何方法。”
“你很反感吞噬虚的灵魂而变强吗。对你来说……容我冒犯,不过我想你应该习惯了才对。”赤井说。
他从何时开始就舍弃了委婉的言辞呢。里尤不禁这么想。
“我个人有一些渊源。”为了防止他追问,里尤特意强调道,”不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嗯,我知道了。”看上去是放弃了探究具体原因,赤井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然后呢,你变强之后,又意欲何为呢?”
果然他最关心的还是这点。利益主义者,平和主义者,还有一点自我主义者的影子,在里尤心里赤井泽夜的形象始终在三者之间摇摆。他从来不是纯粹的好人,但也不屑与恶人同流合污。
“拜托,我可不想被杀死。”里尤说,”还有什么比那更重要的理由吗?”
海晴望着他们的神色变得有点五味杂陈。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就陷入了奇怪的境地,这还算是运气好的。要真是运气不好,早就不知冤死多少回了。
“是啊……让我想想。”
赤井松开了交握的手指。
里尤等待着他的答复。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了:
“久南,你还记得么,我在灵术院教你剑道的那几年。”
他忽然把她的思维引向了神奇的方向。里尤有点不明所以。
“记得。那又怎样。”
“我为什么会有意接近你,我想你大概也能猜到了……但是,我并没有对你说过谎话,久南,你拥有剑道的才能。斩术这门学问历经千年依旧没有决定性的变化,那是因为它们的本质是不变的。”
担任八重垣剑最后一任可能的主人的监视者的赤井泽夜空降真央灵术院剑道教师并非毫无道理,他对她的亲切指导在当时的久南乔看来就十分不可思议,但是如果知道前因后果,便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展了。
“……才能?”
“就算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也不可能在任何一件事上都有优势,同样,就算是一个普通到掉渣的人也会有比别人更优秀的闪光点。嗯,我说得很难理解吗。”
“我可不想听心灵鸡汤的段子。”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