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海晴不想去管他是怎么知道久南失踪的事,她最优先的考虑对象就是去找人。
“让我坐视不理吗……我做不到……”海晴恶狠狠地转过头,”已经有过一次了,我可不想第二次……白痴……”
她像往日一样颓废地出席曾经的久南乔的葬礼时,别人都当她还太年轻,感知不到天人永隔的悲伤,他们无法得知她心底沉淀的愤怒和哀鸣,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都在同一天被夺走了……那时候,她已经做好了独自承担志波家的未来的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知道久南还活着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若要用言语来形容,实在是太过贫乏无力,她根本想不出最合适的词汇来表述她的百感交集。
看见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织姬也被她的心绪影响。
她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年多了,织姬一直当海晴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强人,行事看似欠缺考量,实际却又滴水不漏。没想到她还会做出因生气而把手掌攥出血来这样中二病一样的事。
“志波同学……”
织姬的关切仿佛在诉说她想要帮忙的心愿。
“浦原喜助叫我来传话。”赤井不慌不忙地说,”你必须相信久南的实力,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我们现在有非做不可的事。”
海晴沉默了。
XCUTION总部。
“嗯……”
里尤闻到了清酒的气味。
稻米发酵的浓烈香气和赤井惯喝的菊正宗非常接近,她一下子就闻出来了。赤井在节假日的时候总喜欢喝几杯,但他几乎不去外面的酒吧,连应酬都懒得去,用他的话讲,就是反正不图升迁每个公司干几年就得滚蛋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去讨好一个人类上司。但他喜欢酒这件事是真的。
现在在喝酒的人也是他吗?
里尤觉得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但她还是强行醒了过来,她心里有个疙瘩,总在警告她还有什么要紧事没做。
“哦,你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黄发小正太在玩他的游戏机,虽然方位有点诡异--这么一想,她马上被未知的恐惧惊得坐起了身子。
“……是谁在喝酒。”
在她完全分辨出自己所在的环境之前,她注意到梦里的酒香是真实存在的。
“沓泽,都说了让你收拾一下啦!”黄发小正太抱怨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被月岛弄破的酒杯我可不想管!”
月岛?这么说来……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她为什么会睡在一只黑色的皮沙发上?这里看起来很像一个酒吧,装潢也十分冰冷。许多疑问钻进了她的脑海。
然后她转向了坐在沙发扶手上的黄发小正太。
“你是谁?”
小正太被她打扰,只好停下了手里的游戏机,他的口吻很不耐烦:”看看你做的好事!把这个女人弄晕随便放在哪里就好啊,干嘛把她背回来!”
这时,里尤才看见月岛坐在她视线尽头的一只吧台凳上,像个诗人一样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他的潇洒一如既往:”没办法,我得保证她不做出什么扰乱我们计划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月岛先生?”里尤问。
“他们是我的朋友。”月岛简单介绍了一下调理酒的酒保和黄发小正太,”沓泽和雪绪。啊,楼上有多余的房间,你暂时就住在那里吧,等我们这边忙完了--”
里尤已经光着脚走到了他跟前。
“怎么回事。”她问。
“嗯?”
“我昏迷了几天?”
月岛惊讶于她的敏锐:”没有你想的那么久。”
里尤的脸色有点难看:”月岛先生,我确实喜欢你,但还没有喜欢你到可以颠倒黑白的地步。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请你如实相告。”
月岛轻笑一声。
“我也是有苦衷的人。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我马上会告诉你真相。”
“我不认为你会把欺骗当做武器。”里尤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不想卷进你们的纷争里,但是我有自己的底线。”
她不知道月岛在谋划什么,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想把一护怎么样。被蒙在鼓里还谈信任,她又不是小学生。
“是,我承认,这样直接的隐瞒会让你感到不开心。”月岛替她整理了一下因沉睡而凌乱的头发,她眨了眨眼,但没有阻止,”听我说,久南……”
“喂--”雪绪可不想看着他们在这里秀恩爱,叫嚷道,”银城只是出去买个菜,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万一被他发现可就不好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