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有人找到了我的房门口。
不过,不是越智杏,而是朽木白哉。
他上来就问:”你招惹了越智家的人?”
我一见是他,心里也有点憋屈,但又不能因此发火:”反了吧。我何必要和贵族过不去。怎么,他们要把我撵出灵术院么?”
白哉却一脸无所谓地说:”不,我借爷爷的名义把除名书退回去了。”
好吧,搞了半天还是得借助他的力量。
早知道让他给班上的同学施压,警告他们不要来惹我,好像反而更简单一点。以前白哉可不是个爱用贵族的权势破坏规矩的人,他视规则如法律一般,诚实又正直,此度为我打破惯例确实说明我在他心中还算个好友,以及我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给你添麻烦了。”我其实不想借他的手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他本来就和那个越智的姑娘牵扯不清,”遇上这种事,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好……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被欺凌的问题,怎么看都只可能是我欺凌别人吧……”
“我会和她谈谈。”他正色道。
我摊了摊双手,表示我不在意:”她是你忠实的追随者,有利用的价值,别伤了和气。”
“……”
他沉默了。
“怎么,觉得不像是我会说的话?”我干笑出了声,”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白哉?忍气吞声,还是以牙还牙?”
“我会保护你。”他说出了我意料之外的回答,”我会保护你,所以如果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直接来找我,只要你是遵守规则的一方,我便可以通过正常途径解决问题。所以……不要再冒险了。”
他是在以一个友人的身份关心我。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他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话我听着很不舒服。”我挑眉道,”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落魄的贱民,被麻烦的贵族缠上很难有好结果,但是,白哉,我不希望你说出要保护我这种台词。”
“忠言逆耳。”
“跟那没关系。我确实不再是贵族了,但至少在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想记起自己的斗志。小时候我们一起练习剑道时,你说要给我放水,被我拒绝的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
“就是那样。”我伸出一根手指,”我是远山辰也,是你的对手,不需要你保护。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感激你的义气,你没有对我视而不见就已经很好了,但是我讨厌被当成娇弱的女人。我会将你当做真正的对手,白哉。”
我也是认真的。
“……我懂了。”他说,”那么,越智杏并不会受到惩罚,这样你也能够接受吗?”
“饶了我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贵族的路子,真计较起来哪能到头啊。放心,我不会深究这件事的。”我抓了抓脸上的伤痕,那里有点发痒,”不过她们究竟在想什么,让我离你远一点?你又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到底有啥好吃醋的……不过,我要是真能当上朽木家的主母,倒是能看到她们吃瘪的样子也不错。”
“……”
他的脸上呈现出有史以来最五味杂陈的表情。
我一时有点尴尬。
白哉可是个很较真的人。万一他往心里去了,那就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烙印。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
这次他反而露出了更复杂的表情。
就在这时,反倒是楼下路过的几个贵族打破了我们的谜之沉默。
“啊,是朽木大人和远山!”
“真的!”
啊?按这个说法我还不能和他走一起了?真是有病……我找谁当朋友关他们屁事啊,难不成他以后娶了流魂街的女人当妻子他们还能把他吃了不成?虽然这样念叨着,我还是不得不先走一步,以免更多奇怪的事找上门来。
“那么……我先跑路咯,白哉,她们就交给你应付了!”我一边冲出门外,奔向练习场的方向,一边给自己的头发束上头绳,然后回头朝他喊,”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喂!”
对于我这种不问他的想法直接做决定的事,他固然不悦,但此刻确实没更好的办法。
“朽木大人!”那几个贵族上了楼梯,看见走廊里独自一人望天的白哉,一脸懵逼,”咦,那个--咳嗯,远山同学呢?”
“找她有事?”白哉横了他一眼。
“不……不是什么要紧事……”
问话的那人显然被他的攻击气势渗得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