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用斩魄刀去抵挡,而是放弃般地护住头。
她终究还是退缩了。
耳边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她并没能听到。
“喀嚓——”
攻势之猛烈,已达到仅靠地面的承接难以缓冲的地步。
视线里的全部世界都变成了绿黑色。她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超出人体负荷的剧痛会导致神经为了自我保护而切断痛觉的传递,间接造成眼球内视网膜缺血,呼吸困难,视线变得模糊。
理论上是这样,实际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恶心,强烈的疲乏无力,想必此刻自己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就像血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被榨干。
不能就这么晕厥过去,她还要不得不做的事!她必须赶去他们那里!哪怕多一个人也多一点点希望!
“呃……”
她艰难地尝试着发出呻吟。当颤动从喉咙突破的时候,她也终于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惊人的意志力战胜了神经的自然反应,她得以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随着刺激感知的恢复,一波从未感受过的骇人痛楚也霎时浮出水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最后的毅力,她的指间死死抓着地面的泥土,面朝天空,肝肠寸断的惨叫声就那样不受抑制地爆发出来,右臂碗口大的伤处传来钻心般的剧痛,如果不扯着嗓子喊出声的话,哪怕忍耐一瞬也是煎熬。
脚边不远处的废墟之间,掉落一物,正是她的下半截手臂。
“哈……哈……哈……”
好不容易挪过最难以接受的时刻,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早已痛得大汗淋漓,但仍强撑着精神用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防止一下子失血过多而导致自己昏迷。
在凭着一股惯性做完这些以后,受到二次冲击的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周围除了疼痛还是疼痛,这样被无数剂量的疼痛包裹着,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疼,连希望有人来救她的心情都没空考虑。
“哈……呼……”
到底……
为什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眼神触及地上的残肢时,她竟并没有感到惊悚,而是有种“果然如此啊”的释然。
要是再也不能握刀,对她来说一定是很残酷的事。
可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活下去,才有资格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