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见端倪

唐宋拿着尸检报告来到赵明的办公室。他轻轻推开门，只见赵明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椅上。

办公室的布置极为简洁，一张略显陈旧的木质办公桌靠墙而立，一把黑色的办公椅由于长期使用，边缘已出现了些许磨损的痕迹。靠墙的一侧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木质文件柜，里面的案件档案整齐地排列着。窗户旁边放置着一盆绿植，那星星点点的绿色算是这间办公室里为数不多的点缀，给这个略显单调的空间带来了一丝生机。

桌子上放着一杯泡着菊花的透明玻璃杯，淡黄色的菊花在水中舒展着花瓣。赵明左手托着头，说话时声音有气无力的。

“看来你还有些宿醉未消啊。” 唐宋看着赵明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说道。

“还记得你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吗？” 唐宋接着问道。

赵明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昨晚的记忆碎片，缓缓说道：“小龙虾上桌，然后咱们就狂炫小龙虾，接着我又叫了一打啤酒。然后你跟我讲了有六个疑点，再然后…… 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答应你的事情我可没忘。”

“那就好。”

赵明把桌上一个厚重的档案盒推到唐宋眼前，说道：“你看看吧。”

“东西不少啊。” 唐宋掂量了一下档案盒，不禁感慨道。

“这可是我让刑侦队加班加点弄出来的。里面还有你要的‘惊喜’电话和徐曼的回访笔录呢。”

“看来昨晚没喝醉，这些都还记得。” 唐宋笑着调侃道。

“其他事情可能记不清了，但涉及到案情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唐宋不再调侃，他打开档案盒，开始仔细翻看着整个案件的详细资料。

“我上午虽然一直在办公室，但我让刑侦队去做了调查。”

“嗯。” 唐宋只顾着看资料，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今天上午，我让我们队上的人去调看了徐曼所住的小区监控，基本和她讲的时间是吻合的。还有关于钱野需要肺移植的事情，我们再次和她确定了。她的回答是 ——” 赵明见唐宋还低着头，不禁有些恼怒，提高了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讲？”

“听着呢，这不看到了嘛。因为钱野肺移植的事情没有告诉他的父亲，所以当时在领事馆就没有提起，怕正厅的浅野翔太听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唐宋将视线从资料中移开，抬起头说道。

“对，她是这么说的，你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吗？”

“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解释是合理的。本来父子就不和，而且两个月没有联系，从时间和父子关系上来说，浅野翔太有极大的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赵明听唐宋这么解释，也不再深究，就这么算了。

唐宋继续看着资料，发问道：“这个电话查不到吗？”

“嗯，我还专门去找信息科进行了核实。”

“看来这个线索是没希望了。” 唐宋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手机号码不仅在三天前和死者通过电话，而且在死亡当天也和死者进行过联系，是死者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唐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资料上的内容。

“没错，但是我们试着拨打这个号码，发现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而且这个手机号码不是实名注册的，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也就是说这个手机号码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那看来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能说‘惊喜’手机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唉。” 赵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唐宋知道再叹息也无济于事，所以也不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唐宋将所有资料放回档案盒，随后把尸检报告递给赵明。

“你和肖玉玲沟通过了吧？跟我说说你们最终得出的结论。” 赵明一边翻看着尸检报告，一边问道，他并不想逐字逐句地去看一遍。

唐宋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来说明一下我和肖玉玲最终得出的结论。死者钱野是在被注入麻醉剂后处于昏迷状态时，肺部被割去的。肺器官切除得干净利落，凶器极有可能是手术刀。从伤口的切面来看，凶手手法熟练，但仅据此无法将范围缩小至医生。”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没法锁定凶手的范围，但是医生肯定在凶手的范围内。” 赵明马上插话道。

“你这么理解没有问题。”

“所以安奕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