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下本书造势,就当提前预收,下本白义写甜的。”
徐正青觉得白义写甜文的概率,就是她现在的心脏被人挖出来,再塞回去还能活着的概率。
她这一脸写着不信。
韩贺眼皮子一翻,视线不经意的瞥过去,吐:“怎么?”
语气温度又降下来,这个忽高忽低的温度控制,让徐正青实在接受不了。
摆摆手就终止话题。
“还有事儿吗?没事要不我出去坐着?或者回公司盯着印刷的事儿?再或者… …”
韩贺扭个头看着她,略带僵硬的点点头。
“你先回去吧。”
直接打断可能性。
不可能有什么‘再或者’一说,他直接噎死了徐正青。
眼神细细的看了一眼徐正青,那个感觉就是徐正青会去勾引白义,他吃醋的劲儿,恨不得一刀两半让白义和徐正青永远不见。
徐正青还想说的话直接咽进肚子里,赶紧跑了。
出门之后才能好好呼吸,然后抚慰了一下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韩贺,怎么这次觉得这么吓人呢?
这次怎么出奇的吓人?
她本来想着两个人是不对付的,那就分开一下,免得等会白义一醒又受什么刺|激。
这怂的也算是直接把白义给卖了,白义死在韩贺手上都好过自己… …
下楼坐到车里,徐正青趴在方向盘上扯扯嘴。
甜文?
估计把白义的手和脑子换一副,看他能不能写个甜文出来。
然后她打开手机,上面是韩贺的邮件。
白义这么写道:
感谢和煦有你与我共享,
让我在寂寥中的灵魂有可承托,
我在无数个日夜中想到你,
都是世界里最美好的光,
我想跟着你,去到那个叫未来和永久的地方,
深深且永远爱着的读者们。
徐正青看着这几句话,还有前面大段大段的‘深情剖白’,真的不太像白义的手笔阿!
她不知道的是,最后一句话的原句是:深深且永远爱着的韩贺。
十几岁的白义当年那情感真挚,文青范儿十足。
这些字,就如同用刀刻在韩贺心里一样,每一笔每一画他都牢记到死。
现在看到白义在床上,这是哪门子休息一会儿就好的感觉?
韩贺双眼卷着猩红,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重新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还是要叫救护车。
赶紧把这个不省心的白义拖到重症去,从头到脚检查检查清楚。
这手机才摸出口袋,白义就醒了。
白义满脸挤在一堆,精神有些恍惚,头顶上的白色光晕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格外脆弱茫然。
像是走失在黑夜里的一位少年,带着无助楞在原地一样。
韩贺几步跨到他的身前。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些光芒,白义揉揉眼睛擡头,这么一瞬间的视线交错。白义好像不认识韩贺一样,带着陌生和疏离。
看得韩贺心里怦然一涨,指尖细细发抖。
“白义?”
白义闻声擡起头,由於白炽灯光线刺眼,他的眸子半虚弱的对上韩贺。
接下来不得了……
白义突然脸色发生了变化,瞳孔缩小,惊恐瞬间爬满整张脸。
浑身可以视得僵硬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你为什么在这儿?你要干什么?”
白义歇斯底里地大叫,调子诡异尖锐,划破了韩贺的耳膜和理智。
他被子一掀开就跳下床,一个劲儿的推搡韩贺,直到把他推出房门,锁上门后,他跌坐在地上。
捂着脑袋,从鼻腔,嗓子深处发出一种细细的呻|吟,带着些挣扎和恐惧。
太阳穴的青筋直爆,浑身发抖打颤,跟他背后有只鬼在追一样。
韩贺觉得为什么白义这么怕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十年前,他们感情真的算得上很好的。
他有些失神的坐会客厅。
车祸?记忆紊乱?
这不是小说才有的桥段嘛?怎么还能发生在人身上?
除了触及到记忆会晕厥之外,还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嘛?
韩贺不太放心,想着白义的脸色,他又走到房门前,正要敲门,听见白义在门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