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韶音正小心翼翼地向麦娜姐解释:“你看,最佳新人奖,凡是出道两年内的新人都有资格参选。夏雨是去年底出道的,参加今年的评选正合适,帝皇这样力捧她,肯定是对今年的最佳新人奖志在必得。”
他说,“可是,小绫呢,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起码要到今年中下旬第一首新歌才会正式上市。她比起夏雨来,少了大半年的时间,要拿今年的最佳新人,实在是太仓促。如果将目标定在明年,就会合适很多。”
这番话合情合理,连夏绫都点头赞同。
麦娜姐扫了一眼他们俩,目露鄙夷:“你们就这么点出息?!叶星绫我告诉你,你要是拿不到今年的最佳新人奖,信不信我雪藏了你?!”
夏绫:“……”
好吧,她不敢表示什么了,赶紧低头,装乖。
麦娜姐又将火力转向卫韶音:“还有你,卫韶音,你身为金牌音乐制作人的尊严呢?这么多年了,就眼睁睁地看着凤琨踩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好,以前你拼不过他,姑且是因为手下没有夏绫那么传奇的歌手。可现在换成了夏雨,你要是再干不过他,还有什么脸面出来混?!趁早改行卖豆腐去!”
“我没有拼不过凤琨!“卫韶音咬牙切齿。
麦娜姐鄙夷:“你哪点拼得过他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凤琨第一你第二,我看你是怕了他吧,还是早就被打击得没信心了?现在,就连最佳新人奖这种层面的奖,你都没胆子和他拼!”
“不就是最佳新人奖么,谁说我不能赢?!”卫韶音怒了。
“说得好!”麦娜姐缓缓鼓掌,满意地微笑,“那我就等着看,今年的最佳新人奖到底花落谁家。”
夏绫:“……”
阿卫你中计了,你知道吗?
对于最佳新人奖,夏绫并不执着,甚至一想到要和夏雨竞争,心就隐隐作痛。
她一直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夏雨用病得浮肿的小手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角,软软地、一声声叫姐姐的模样。
那时候的夏雨是多么年幼啊,会为一颗糖高兴上好几天,可后来,就算她把金山银山堆到她面前,她也能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这个亲姐姐推落深渊。
夏绫不愿再遇见她,不是因为让着她,更不是因为争不过她,而是因为,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
卫韶音没夏绫这样的烦恼。
他的烦恼在于凤琨。
麦娜姐那天虽然用的是激将法,说出来的话却大差不差——这么些年来,凤、卫二人尽管号称双璧,总的来说,是凤琨的排名要比卫韶音高上那么一些些。同时推出的单曲,通常情况下,凤琨的销量会更好些,在媒体评价方面,也是凤琨更高些。
其实,大多数业内人士都认为,这不能怪卫韶音。两人的音乐风格不一样,卫韶音的音乐偏简洁细腻,凤琨则华丽炫技,天生更吸引眼球。
更何况,就像麦娜姐说的,当年凤琨麾下有传奇天后夏绫,而卫韶音手下,是流水的兵。
可卫韶音显然不这么想,卯足了力气要和凤琨过不去。
他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杀气腾腾地做这次的出道曲。作词也好,作曲也罢,全要一手包办,关了手机,搬了地址,拒绝一切应酬,昏天黑地,不眠不休。
以至于,当夏绫拿到曲谱时,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是这样寂静悠扬的旋律。
歌曲名叫《玻璃指尖》。
讲述的是一个下着雨的午后,身穿白裙的女孩孤单地思念恋人。她独自一人斜靠在落地玻璃窗前,用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画恋人的名字。一笔笔,在冰凉的玻璃上,在寂静的空气中,写出深埋心底的思念……
并不复杂的歌,像一首安静的小诗,伴奏是轻盈的钢琴曲。
然而,夏绫明白这首歌的难点在哪里,越是简单,就越是纯粹,越是纯粹,就越是容易入门,却比其他歌曲更难唱到极致。
夏绫觉得,得罪卫韶音的人不是凤琨,是她。
这种歌曲,唱好了固然能成为经典,但只要稍有不小心,就是泯然于众的命运。
此时此刻,夏绫无比怀念凤琨,宁愿拿到手的是一曲《海妖》。
那个罪魁祸首还在洋洋得意:“小绫,你的声线很特别,第一感觉冷漠疏离,细听下去又带着迷幻,还很难得地轻盈干净。你是我见过的所有歌手中,唯一能把这些特质完美糅合在一起的人,我相信你可以把寂寞唱成永恒。你的表现力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