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绫冷静下来,尽量平缓自己的语气:“随便你,裴董。”
她淡淡地说:“其实,按照我的意思,还不如拔了菲菲的输液管为好。像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无法思考,无法自主,还不如彻底死去。”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想起前世的自己。
裴子衡的未婚妻死后,他就将她关在一处秘密别墅里,派了无数的保镖看守。
那时的她太傻太天真,低估了他的残忍可怕,她不顾一切地与他吵闹,狂躁地反抗,砸烂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闹绝食,甚至自残……
但他不为所动,甚至命人打造了全套锁链,锁住她的手脚,又将房间里的所有物品换成安全无伤害的材料。
她咒骂他,刺激他,说:“裴子衡,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和你在一起,我不爱你了,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爱过你!”
他狂怒,打得她口角出血,眼花耳鸣。她仍不住口,他就狠狠地折磨她,粗暴地进入她的身体,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她在他的怀里昏死过去。
一天又一天。
她气若游丝,却依然反反复复地说不再爱他。他越狰狞失态,她越痛快,甚至连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也全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他久久地看着她,用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抚摸她的面颊,如同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小绫。”他温柔地说,“你会爱我的,你会永远爱着我。”阳光洒进他的眼睛,如沉入深不见底的渊,映不出哪怕一丝光芒。
她被他的样子吓到,心里升起可怕的预感。
他撕去她所有的衣物,用黑色皮绳将她手脚紧紧绑住,不着丝缕地裹进长风衣里。随后,他抱着她上了车,向司机吩咐了一处她从未听说过的地名。
那是一座偏僻而豪华的建筑,戒备森严,裴子衡的黑色劳斯莱斯开过,十几道雕花铁门渐渐次打开,每道铁门后,都布有好几座持枪岗哨。
裴子衡把她抱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被一群陌生女人检查身体,她们穿白大褂,戴薄胶皮手套,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下,面无表情地用各种器械摆布她,记录下一连串的数据。
夏绫羞愤欲死,却无力逃脱,手和脚依然被捆住。她们把裴子衡绑在她身上的皮绳换成了金属镣铐,内侧衬着柔软皮毛,不会受伤,手法更专业,摆出的姿势更方便做检查,也更让人难堪。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几天的,身体检查结束后,是无休止的盘问。各种冰冷毫不留情的问题排山倒海,她神志不清,拒绝回答,语无伦次地把她们连同裴子衡都狠狠痛骂,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却依然面无表情,一边做着记录,一边交换着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终于,裴子衡来接她。
那一天,夏绫被锁在长椅上,身上盖着白色薄毯,气息奄奄地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他如来时那般,脱下身上的长风衣,弯腰仔细地裹起她。
“小绫,我们回家。”他温柔地说,伸手细细抚摸她的眉眼唇角。
夏绫用尽所有力气,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
回到裴子衡的别墅,他把她关进一个狭小的空间。四肢、脖颈和腰身被皮项圈牢牢固定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身下铺着柔若无物的皮毛毯子,嘴里塞着银质镂空小球,发不出声音。
绝对的寂静,无边的黑暗。
夏绫惊慌失措地听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脑中渐渐浮现幻觉,呼吸困难,几乎就要发疯。
就在她即将崩溃的时候,一道光从眼前出现,紧闭的门被推开,裴子衡高大的身影宛若天神,手持皮鞭走进来。
“小绫,”他说,“你的一切由我赐予,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