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湿了,摘下头套的时候舞台上所有人发梢都滴着水。
何烯年坐舞台边上给自己缠肌肉绷带的时候,汇报厅尽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何烯年拽着绷带看过去,看到来人的时候没留意手上的力道,一个楞神儿,手上的绷带就松开了,之前扯紧了的绷带也跟着松开了,简而言之白搞了。
进来的人是许骋。
何烯年把绷带三两下从腿上摘下来,然后跳下了舞台,快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走到最后几乎是跑过去的。
许骋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舞台边上的何烯年了,也看到他从舞台上跳了下来然后朝着自己走过来。
何烯年走过来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走下去。
两个人一个向上走,一个向下走,至少物理意义上他们是在双向奔赴。
何烯年走到许骋面前站定,然后仰头看他,惊喜地问道:“骋哥,你怎么来了。”
许骋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然后看向台上,说:“检查工作来了。”
说完就继续往下走,经过何烯年的时候侧过了身,何烯年还沈浸在惊喜里面,并没有被这冷淡的回答打击到,跟在许骋身后边走边问,“今天给你带的早餐吃了吗?”
许骋:“没吃。”
“啊,没吃啊。”何烯年重覆道,语气里的失落丝毫没有掩盖,随即他说:“那你自己吃了东西了吗?别又饿到胃痛了。”
许骋其实没有胃病,那时候他们在一起了一阵子,何烯年才发现他晚吃饭或者胃里没东西就极容易反酸,厉害的话胃就会烧着痛。
许骋去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医生只让他按时吃饭,少吃刺激的食物就好。
知道之后无论何烯年在不在他身边,都会提醒他准点吃饭。
何烯年刚问完话,王荼就走过来跟许骋打了招呼,许骋自然地跟王荼聊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何烯年转头问跟在身后的孙铭,“你们许总今天吃早餐了吗?”
孙铭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看了眼前面正在和王荼说话的许骋,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何烯年,一手嘴巴,然后极快又含糊地说:“吃了,吃了俩,昨天的也吃了。”
说完就欲盖弥彰地走开了。
何烯年眨眨眼,消化了孙铭说的话,然后慢慢转过头去看一本正经在说话的许骋,只觉得许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可爱到爆炸了。
也许是何烯年的视线过於灼热,前面低声说话的许骋和王荼都停下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何烯年。
何烯年这才说:“没事,你们继续。”说完就直接坐下在了台阶上,边捋顺自己手头上的绷带,边借着前排凳子的遮掩,嘴越咧越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了第二次排练。
这次依旧是按照台本的要求一丝不差地走了下来,只是完成之后许骋却看着台上的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停顿了一会儿,他说:“第一个小高潮那里,狮队的人远赴重洋,第一次正正经经当着外国人的面前表演,刚刚领头的两头狮子气势好像有点不够。”说完他走了上台,走到刚刚何烯年和关笙站的位置对面,继续说:“你们俩刚刚被人辱骂了一顿,他们骂你们的国家,你们的民族,你们的同伴,还有你们引以为豪的精神支柱。”
“你们应该是愤怒的,不甘心的,这里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但是需要你们把愤怒呈现出来,得让观众知道你们在爆发。”
王荼也在旁边听着,许骋说完他想了想,说:“这里鼓声再重一点。”
鼓手很醒目地来一遍这一段的鼓点节奏,能听出来比之前更沈丶更重。
许骋拿着麦克风在鼓声中说:“还不够,鼓声再急促一点。”
汇报厅里环绕着“咚咚咚”的闷响,听得每个人都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这一遍结束后,许骋的表情还是不太满意,他总觉得还能再更好,只是又说不出来哪里能更好。
过了会儿,何烯年说:“锣鑔声一起,低一点,密一点。”
后台的乐手闻言随即敲响了锣鑔,这次明显感觉到紧迫感进一步增强了,许骋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许骋和王荼下了台,王荼则示意台上的几人重新来一遍这一段。
何烯年和关笙重新套上狮头,在锣鼓声中起头并进,每迈一步都如同覆制粘贴一般,狮头的表情和眨眼丶抖动的动作也极度相似。
许骋盯着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