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点开一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
许骋发了一个橙子过来。。。
何烯年嘴角抽出,脐橙这个梗到底还能不能过去了!!!
他回了个微笑再见的小黄脸表情,收起了手机往回走,走回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再冷漠,反而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祖屋就在狮馆附近,何烯年和何坚都喝了酒,於是他们就一起走回家。
一路走回去还能听到鞭炮声,让他们之间的沈默也没这么难熬了。
到了狮馆,何烯年打算就在这儿睡一夜,反正第二天还得过来,只是关上门他正打算上楼的时候何坚叫住了他。
“你那个对象什么时候处的?”
何烯年楞了楞,老实说:“去年年初的时候。”
“都一年了,为什么不带回来我见见?”
看着何坚的表情,何烯年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
他想象过很多次被何坚发现的场景,在他的想象里,他总觉得自己会很慌。
但是当此刻即将东窗事发了,他反而不怎么慌张或害怕,甚至有点痛快,就这么暴露了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何烯年的沈默和态度回答了一切,也彻底激怒了何坚,何坚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后吼道:“给我跪下。”
何烯年如释重负,什么也没说就屈膝跪下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只是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他实在没有头绪。
在何坚的震怒之下,何烯年还能保持理智,他跪在冰冷的水泥地面垂着视线,说:“爸,你别生气,小心身体,先吃了药吧。”
“你给我闭嘴!”何坚抖着手指他,何烯年低下头,乖乖闭上嘴了。
其实何坚也是无意之间碰到的,那天他遛弯回来,看见狮馆门口停了一辆车,副驾坐着何烯年,驾驶座上是之前去医院给他探病,也来过狮馆,他见过很多次的许骋。
何坚本来不以为意,只当何烯年真的和他是合作夥伴,更进一步也不只是朋友。
直到那男人擡手摸了摸何烯年的脸,何烯年也回握住他,两个人都笑得挺开心地在说些什么。
何坚这才发觉出不对劲。
自那天以后,何坚总是在留意那辆车,一留意了才发现,这车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狮馆门口,有时候是何烯年开车有时候是许骋开车,他们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不是普通朋友应该有的。
何坚心里愈发怀疑,却也不敢和儿子摊牌,说他是个变态。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不相信何烯年好端端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这股怀疑在他心里一点点发酵,直到今天终於爆发,何烯年一言不发的态度正是对他猜测的默认。
何坚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心底无限悲凉,做单亲父亲的这么些年来,他真的尽力了,哪怕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是他真的尽力了。
他也肩负着自己父亲的厚望,要把丰年狮馆传承下去,肩负着去世妻子的期望,要把儿子好好抚养长大。
他没想过这二者这么难兼顾,到最后他一件事也做不好。
儿子对怨恨於他的严厉和独断专行,他不知道何烯年喜欢做的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何烯年跪在地上,时刻关注着何坚的状态,还好,他看起来身体还行。
何坚坐着,何烯年跪着,他们就这么沈默了一会儿,终於何坚重新开口,“你能不能改。”
何烯年沈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咬咬牙擡眼看他,开口的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晰,他说:“改不了。”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只陶瓷杯子“砰”一声被摔在地上,何坚力道太大,碎了的陶瓷片反弹,堪堪擦着何烯年的左眼眼尾划过,他的眼尾瞬间就渗出了血,血流了下来,在他脸颊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那个碎瓷片再挪一寸,他就瞎了。
何坚手抖着,被那刺目的红色慌了心神,想上前查看,却又踟蹰了,既是怕真的伤到了他,也是碍於面子。
何烯年知道他爸的心思,他擡手擦了一下眼尾和脸颊,那片红从眼尾横着延伸,血迹几乎入了鬓,血迹划过了脸颊,他淡淡道:“爸没事,我没瞎。”
何坚看他这态度,更加生气了,他吼道:“何烯年,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这是你爷爷一生的心血,你就忍心让狮馆后继无人!你让他的心血毁在我们这一代,毁在你手上,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