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鞋,一边调侃他,“别客气,不用在门口接我。”
换好鞋就搂着人进去了。
“你怎么来了,今晚不用应酬?”
许骋放下外卖去洗手,在水流声里扬声说:“不想去了,应酬一下午了都,嘴都说干了,还不如早点回家睡觉。”
回家这个词狠狠取悦了何烯年,他没有再沈浸在自己的弯弯绕绕里面。
这个晚上他们一起吃了顿饭,然后早早洗漱,许骋用行动证明了衣衫不整更好入内。
何烯年的睡衣只有一个扣子摇摇欲坠地扣着,半边肩膀露出来,剩下半边隐没在衣服里面,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然后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泪眼朦胧擡眼看着许骋。
等一切荒唐结束后相拥而眠,他们都默契地避开了下午的事,浸在欢愉里,搂着爱人温热的身体,当做一切并未发生。
展览闭幕,何烯年没有了正当理由去山涧画廊,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就拿着一兜子下午茶去探班,把画廊的员工都哄得开心。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大家也察觉出来不对劲。
许总平日对他们严厉丶不苟言笑,但是何烯年过来的时候却总是笑眯眯地。
都是年轻人,思想开放,他们之间的氛围就不对劲,仔细一想也就猜到了两人是什么关系,只是正主不发话,他们也不敢随便嚼舌根。
何烯年并不在他们面前避讳和许骋的关系,每次有人隐晦问到了他就笑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让他们自己猜测。
除了何坚,何烯年并不畏惧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和许骋在谈恋爱。
许骋身边的人就不必说了,都是学艺术留过学,什么没见过,而狮馆的师弟们,一个个榆木脑袋,明明许骋常常出现在他们视线里面,他们还只当两人是好兄弟。
当然这也离不开李瑜的助攻,但凡许骋出现在狮馆,何烯年和许骋出现的地方必有他,大家见他们三个人待在一起,也就少了很多猜测。
李瑜常常笑着说要他们两个请吃饭,但是每次许骋真的要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倒是用了各种借口和理由推脱。
何烯年问他原因,他也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问了几次何烯年也不想费劲巴拉地套话了,便也就由得他别别扭扭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不紧不慢地过下去,绵绵的阴雨把南城洗涤得一干二净,何烯年的生日也到了。
他的生日在初夏,许骋早早就排好了时间要和他再去一次北京。上一次去总归是遗憾的,何烯年几乎什么都没看到。
出发的那天刚好是何烯年的农历生日,刚下飞机,许骋就带着何烯年回了自己北京的家,也是他生活过很久的地方。
其实也只是很普通的居民区,甚至能从外墙装修看出来这个小区也是有一定年头了,并非何烯年想象的那种大平层。
上楼的时候,许骋告诉他这里早就没人住了,他父母现在移居海外,一年也不回来一次。
何烯年这才放心上门。
虽然久无人住,但是里面还是很干净,应该是许骋定期找人来打扫的缘故。
许骋带他把屋子走了一遍,最后带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的陈设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人动过,甚至衣柜里还挂着中学时代的校服,角落放着滑板和篮球。
何烯年觉得新奇,拿起他桌面的一张家庭合照看了会,终於知道许骋那双眼睛是遗传自他母亲。
照片有点旧,但是依旧能把当年一家人最幸福也最美好的样子记录下来。
里面的许骋应该在读中学,对别人而言宽松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刚刚好,他一手搭着父亲一手搭着母亲,冲着镜头笑得开朗。
那掩盖不住的意气几乎要冲破照片扑倒何烯年的脸上,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少年郎。
何烯年隔着相框戳了戳许骋的脸,感叹道:“基因果然很重要。”
他企图从房间的陈设中想窥探许骋是怎么长大的,少年时的他喜欢什么,只是房间不大,能让他获取的信息不多。
於是他只能指着墙角的篮球和滑板问,“你读书那会儿还玩滑板呢”
许骋坦然承认,“因为帅,小时候不懂事,净喜欢耍帅装酷了。”
然后又随口说何烯年,“你那个年纪肯定也和我差不多。”
何烯年想了想,自己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实在没有哪个瞬间能称得上张扬,更多的时候是沈默的丶阴郁的,只想把自己还有那些曾经的秘密也封闭起来,拒绝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