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
楚季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窝在郁振年的怀里。
没错,不是旁边,是怀里。
他此刻就像一只八爪鱼,纤细的长腿牢牢地缠绕在郁振年的腿间,双手也紧紧地环住郁振年的脖颈,头靠在他胸膛,身体随着郁振年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楚季秋下意识地擡头去看郁振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只是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事情。
楚季秋率先露出笑脸:“早上好,振年!”
“早。”或许是刚醒来的缘故,郁振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咦……”楚季秋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硌得慌,不太舒服地在郁振年身上扭了扭,“好奇怪……”
“怎么了?”郁振年问道。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顶我……”楚季秋想伸出手去够,却被郁振年捉住了手腕,眼神中带着制止的意味。
楚季秋小声地问:“振年,怎么了呀?”
郁振年摇头,松开了他的手腕,径直朝带浴室的卫生间走去。
“振年,你去干什么呀?”
“昨晚出了点汗,去冲个澡。”
“哦哦……”楚季秋似懂非懂地点头,只好乖乖地坐在床上等郁振年出来。
难道是他把他抱得太紧,把他热到了?
看来以后不能这么黏人了。
浴室里,郁振年紧闭双眼,用冷水冲了个澡,终於压抑住了被楚季秋挑起的欲望。
昨天后半夜,楚季秋就那么乖顺又自然地窝进了他的怀里,一边叫他振年,一边叫他别怕。
郁振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轻轻地凑到楚季秋的嘴边,试图听清楚季秋梦里的呓语。
楚季秋不安地在他怀里扭了扭,嘴唇差点贴到了他的脸上,但这一次,他彻底听清了他嘴中的话。
他说的是:“你会有小人鱼的。”
自此,沈默又孤僻的渔夫彻底沈沦。
团建的假期很快就过去,公司的高管们享受了一个短暂却又愉悦的假日,倒也确实轻松了不少。
楚季秋笑着把收集的贝壳都送给了各位哥哥姐姐,虽然认识不久,相处也比较短暂,但他们都很照顾他,尤其是温二和宁汝,生怕他哪里过得不如意丶玩得不开心,简直把他当成小孩来看待。
一行人在曼城机场暂别,沈肃在机场门口等候他们,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郁先生,先回住宅吗?”
“先送他回去。”郁振年给楚季秋打开后座车门,随后坐到了他的身旁。
楚季秋难得聪明,听出了郁振年话里的安排:“振年,你等会儿还要出去吗?”
郁振年点头:“有点事,要去医院一趟。”
“啊……”楚季秋有些着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事。”郁振年温声安抚,“在家乖乖的。”
“好!”楚季秋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我在家等你哦!”
郁振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楚季秋,嘴角含着一抹微笑。
把楚季秋送回住宅,又道了再见,郁振年径直前往周昀的私人医院。
“回来了?”周昀从电梯上下来,手里还攥着在楼下自动贩卖机买的两罐咖啡。
见郁振年挑眉,周昀解释道:“前几天熬夜给你家老爷子做手术,下来喝咖啡把我咖啡机磨坏了。”
郁振年没什么心思听他开玩笑,公事公办地问:“情况怎么样?”
“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不容乐观。”周昀递一罐咖啡给郁振年,见他摇头,索性揣在自己白大褂的衣兜,打开了手上的另一罐。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略微苦涩的咖啡味。
“这话我只跟你说,确实没多少时间了。脑癌晚期,时常神志不清,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周昀叹了一口气,“进手术室之前,倒是一直念着你母亲的名字。”
郁振年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周昀知道郁振年的态度,只道:“我只是跟你讲明他的情况,看不看望他由你。”
“不过小笨蛋的事,我那儿倒是有最新的进展。”周昀捏了捏咖啡罐,似笑非笑地望着郁振年,“想知道吗?”
郁振年明显紧张了一下:“说。”
“是这样的。”周昀瞄准垃圾桶,将咖啡罐投入其中,“因为那边病人的病情恶化,我的导师不得不提前